东爷道:“这事事发突然,你且别着急,我派人去镇上请大夫去了,你们先将人抬到屋子里躺着吧。”
他说完,又指挥人将李大叔抬进屋子。
陈挽风站在人后看到了这一幕,眉头紧锁,脸色也十分不好,他看到外面围了许多人,就凑过去问了问当时的经过,这里的人都以为他是李家的亲戚,就全说了。
陈挽风听了心里道,果然如此。
陈挽风现在所在的李庄,其实是一个地主的祖产,此人人称李员外,整个庄上的人都是他家的佃户,最近他打算在开辟一个果园和一块荷塘出来,于是雇了些人给他干活,其中就有李大叔。
本来大家干活干得好好地,一切没什么不寻常,可不知为何挖泥塘的时候李大叔以及另外四个人突然就晕倒了,怎么喊也喊不醒,一开始旁边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后来看情况实在不对劲,就喊来了管家东爷,东爷叫大家帮忙把他们抬回家里了。
因为事情发生得很蹊跷,而且大伙儿都是干活的时候晕倒的,东爷就派出去了两个人,一个人将事情禀告李员外,另一个人去镇上请大夫。
东爷安顿好了李大叔后,便将事发的经过说给李大婶知道,并安慰她不要着急,他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也许不是什么险症,大夫没来之前,千万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因为还有其他“病人”要去探望,东爷没多时就离开了,虽然他已经很尽力安慰李大婶了,但这家人已经彻底慌了,李大婶和儿女一起守在李大叔跟前,一声一声的唤着他们的丈夫和父亲,就是不见他醒来。
他这家人出了事,隔壁左右的邻居都过来探望,大伙儿挤在屋子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听来的那些话,其中有人小声道:“这回说是发病的有四五个人呢,怎么会一齐发病呢,该不会是被什么冲撞了吧。”
于是又有人怂恿李大婶去屋门口烧纸钱叫魂,李大婶病急乱投医便慌慌张张的寻来了纸钱,带着一儿一女去门口烧,一边烧一边喊着李大叔的名字。
叫魂是乡间常用的招数,一般家里有人突然昏倒了或者是出现了奇怪的行为,老人就说他们是冲撞了什么鬼神,魂魄被扣下了,所以三魂六魄不全,这时候一定要亲人去烧纸钱送给孤魂野鬼,求它们高抬贵手,然后喊那人的名字,让他们的魂魄听到叫唤归来。
李大婶和儿女们叫了半天,不光李大婶泪流满面,荷姐儿和弟弟也都吓哭了,陈挽风看他们实在可怜,他本不欲再用道术,可是他也看到了李大叔的样子,的确不是发病这么简单,他的印堂发黑,应该是中了邪所致,而且根据他打听到的情况,他觉得应该是那个泥塘的地有问题。
陈挽风本想等人都散了偷偷跟李大婶说,再作法救回李大叔,可屋子里那些人死活都不肯走,而李大婶和一双儿女又都被吓成这样,他实在忍不下去了,喊住了李大婶,说自己有办法救回李大叔。
李大婶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救回丈夫,正要说话,东爷带着镇上请来的大夫来了,李大婶只好先将他们迎进了屋子,陈挽风跟在后面摇头,不认为这事用医术可以化解,果然那大夫在李大叔床边切了脉,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所以然来,最后拎起药箱要走,留了一句话叫他们准备后事。
这如宣布了灭顶之灾的一句话让李大婶和儿女们当即就嚎嚎大哭起来,李大婶突然想到陈挽风刚刚说的话,哭着向陈挽风扑过来,拉着他的袖子问道:“陈小哥儿,你刚刚说什么,你有办法救回我家当家的?你行吗,行吗?”
这次出事的一共有五个人,东爷带着大夫一家一家的问诊,李大叔这家正好是最后一家,他们听了李大婶的话立即就留步了,东爷是好奇,而那个大夫多半是不信,毕竟通常学医之人,对神鬼之事都嗤之以鼻。
陈挽风现在变得矫情了,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卖弄,但又不忍李大婶伤心,只好道:“婶子放心,我曾经做过修士,学过一些微末道法,这事包在我身上,大叔不会有事……还请给我准备一些公鸡血、符纸、毛笔、瓷碗和白酒。”
李大婶将最后的希望放在陈挽风身上,立即准备了他要的这些东西,等到东西准备齐全了,陈挽风嫌屋里人多,只要李家的人留下,其余人一并赶了出去。
各路人马都半信半疑的出去了,屋子里总算安静了,陈挽风用毛笔蘸公鸡血写了一张驱邪咒,然后点燃了化在白酒之中灌李大叔服下,不多时昏迷不醒的李大叔猛然坐了起来,喷出了一大口黑血,复而又瘫倒在了床上,但人已经幽幽转醒了过来。
看到李大叔醒了,家人们喜极而泣,纷纷围了上去问东问西,李大叔虽然人醒了,但意识还有些迷怔,旁人问什么他都说不知道,李大婶怕他傻了,转头又问陈挽风,陈挽风安慰道:“不用担心,刚刚醒是这样,须得慢慢恢复。”
外面的人听说李大叔果真醒了,又是高兴又是惊讶,不由对陈挽风刮目相看,而因为庄子里还有四个人尚在昏迷,东爷弃了那名大夫,改请陈挽风取救治他们,陈挽风也应了,带着家什一家一家的去作法,竟然全都救了回来。
可见陈挽风的确已非昔日装神弄鬼之流,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