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惜金的健康对虞娘是有影响的,比如他若是突然晕厥,虞娘也会晕厥,他如果受伤,虞娘也会在同一时刻感到痛感,但这种不适并不是长时间的持续的,更类似于某一时刻爆发的共鸣。
正如现在魏惜金的身体一直在恢复中,虞娘的实力会随之减弱一部分,然而其他方面还好,不会也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而由于虞娘对魏惜金太过忌惮,所以之前无意识的忽略了他身上的伤,直到看到他露出病态,才想起他受伤之事,问道:“你怎么了?”
“呵。”魏惜金扶着墙自嘲道:“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救了你,你就不能对我有声好言语?”
魏惜金的话听起来竟然有些嗔怪之意,但凡强者示弱,总令人不忍,虞娘愣了愣,缓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应该谢你,可是我现在身不由己,我怎么谢你?况且我救了你一座城,你并不亏。”
魏惜金救了她的命,让她成了上魁,可她若不在尸王城大战之时觉醒,魏惜金也怕难活。
“我若非是为了助你成王尸,也不会耗费许多灵血,以至于身体不济,敌人到了跟前都没有察觉,若非受你拖累,我未必会输。”魏惜金又道。
“那你又为什么要帮我?”虞娘反问。
“……因为我头脑发热,嫌自己的命长了。”魏惜金嗤笑了一声,站直了身子,深呼吸了一口气,随手弹了弹衣摆,走出了大门,只是跨过门槛之际,伸手将门扶了一把,行动微微有些迟缓。
门外有一辆马车等着他们,却不是厢式的安车,而是由四匹马拉着的轺车,中间是车舆和伞盖,完全没有车壁,四面都透着风。
早就侍从等在下面,见到魏惜金就给他披上了披风,将他扶上马车,魏惜金坐定之后,对虞娘道:“上来罢。”
虞娘想了想,跃上马车坐在了魏惜金身边,索性马车座够大,他们一人一尸不必离得太近。
魏惜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努力跟他保持距离的虞娘,道:“堂堂上魁僵尸,还用忌惮我这么个半死之人?”
虞娘不愿再跟他争口舌,假装没有听见。
这一日,魏惜金和虞娘坐着轺车穿过半座尸王城去城外小轱山,蛊王僵尸的尸体正被魏惜金安置在那里,一路上,人们看到魏城主的身边坐着那天大杀四方的上魁僵尸,见一人一尸相处和睦,都知道城主将上魁僵尸收服了,不禁安心了许多,只要上魁僵尸落户尸王城,不管再来多少血眼僵尸,也都不必怕了。
魏城主作了一手好狐狸,巧借了上魁僵尸的威,而虞娘却丝毫不觉,心里只盼着为谢燕九收尸。
却说到了小轱山,蛊王僵尸的尸体被放在山洞内,被人用铁棺材装好并锁上了粗铁链。
这蛊王僵尸是用活人生生熬练出来的,如果撇开感□彩从技术角度来说,实在是一个让人叹为观止的杰作,古人养蛊,是将一群毒虫放在瓮中,任它们相互蚕食,待到直到剩下最后一条时,那条毒虫就是蛊王。
而阴山魔尊竟然能想到用养蛊的方法去养人蛊,用人蛊做成僵尸,虽然令人发指,然而却也是天才的创举。
可怜的是这个被作为人蛊的人,不知道受了多少磨难,成尸的时候身体变形,肌肉暴涨,变得面目奇丑无比,实力却在所有尸妖之上,只在上魁僵尸之下。
魏惜金领着虞娘进了山洞,叫人打开铁棺材,指给虞娘看,并问:“这个人是谢燕九吗?”
虞娘看那尸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实在丑陋无比,再想到谢燕九活着的时候是多么英姿勃发,意气飞扬,不觉悲从中来,哽咽着道:“是谢大哥。”
虞娘这一番话,日后牵连出许多人,谢燕九与谢燕舞是兄妹,谢燕舞却在魏惜金身边当侍女,既然谢燕舞身份可疑,日后魏惜金免不了对身边的人做一番筛查,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阴山魔尊为了将他做成蛊王,不知用了多少非人手段,虽然他被你破颅而杀,但为了怕有不轨之徒盗走这具尸体,或者专研出了阴山魔尊的手段,或者再利用他做些什么勾当,我必须用火将他烧成灰烬,你素来与他亲近,我需得跟你解释清楚,免得你日后怪我。”魏惜金道。
虞娘扶着铁棺点头,她道:“谢大哥虽然被人所害,但他尚有一丝灵智,那天我在大禹神鼎中沉睡,他用精神力唤醒我,要我杀了他,若非他有求死之心,我怎么如此轻易得手?是他心里是想要我杀他的。”
虞娘说着,又哽咽起来。
魏惜金闻言,明白时机为何那么巧了,他想到谢燕九此人,倒也是条硬汉,心中有些惋惜了,叹道:“即便如此,他背负了尸王城许多血债,我不能为他大做法事,既然今日你我都在这里,我这就叫人去拾柴在外面造一座柴火堆,今日就将他烧了吧。”
经过虞娘同意之后,魏惜金命令人去山中拾柴火,自己就在山东外的岩石上坐下歇息,留下虞娘在山东里陪着谢燕九的尸体,尽管现在谢燕九面目全非,样子异常可怕,可虞娘浑然不觉,替他整理仪容,在最后的时刻一直陪着他。
等到柴堆架好,虞娘亲自从铁棺内抱出谢燕九的尸体,将之搁于柴堆之上,魏惜金劳累多时,体虚力乏,只为虞娘才撑到现在,他坐在岩石上,扶着石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