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靳洲没有想到慕烟竟然会这么做,他整个人狠狠地摔倒在了地板上,狼狈又滑稽,脸色,蓦然便沉了下来。/p
“慕烟,你是不是疯了?”/p
“是,我是疯了,疯了才会让你进我的房间,才会让你跟我睡在一张床。”/p
慕烟拢着被子,神色冷淡,她看着叶靳洲的眼神,只有憎恶跟仇恨,不余其他,好像恨不得下一秒就杀了他。/p
叶靳洲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最冷冽的寒霜,他从地上站起身来,怒视着慕烟:/p
“昨天晚上是我救了你,你别不识好歹!”/p
“我不需要你救。”/p
慕烟冷笑一声,堪堪地抬起眉眼,语调讽刺:/p
“我宁愿你杀了我。”/p
叶靳洲救她?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个笑话?/p
她倒是宁愿死在他头上,也不愿承他的这份情,让他救她所谓的一命。/p
薄唇紧抿,叶靳洲眸色瞬间变得犀利。/p
这该死的女人在说什么?/p
明明是她昨天拉着他不肯走,他是出于好心,这女人竟然不领情?/p
“看来是我同情心泛滥了,像你这种女人,就算被别人救了也不会感恩戴德,比起救你,还不如救路边的一只野猫野狗。”/p
叶靳洲气急了,说话也开始口不择言:/p
“不,你还比不上路边的野猫野狗。”/p
“是,我是比不上。”/p
慕烟点点头,竟然微笑着赞同他说的话:/p
“所以温总能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让我自生自灭好吗?我们,互不打扰。”/p
“你!”/p
叶靳洲暴怒,猛然抬起了手,一巴掌,便要朝慕烟挥过去。/p
慕烟没有躲,就这么把脸扬了起来,仿佛在等着叶靳洲打她。/p
她也不是第一次挨他的打,更狠的都有过,最好是挨了叶靳洲这一巴掌,那他昨天晚上救她的“恩”,也就扯平了。/p
叶靳洲的手已经到了慕烟的脸前,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p
女人一脸的麻木跟淡然刺痛了他。/p
她现在就这么无所谓?/p
无论自己对她做什么,她都不在乎了么?/p
叶靳洲死咬着嘴唇,墨瞳一片漆黑,眼底波兰诡谲。/p
慕烟静静地瞪着,没有意料之中的巴掌,她缓缓抬起眉眼,眼底泛着一丝光:/p
“温总怎么停下来了?”/p
叶靳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俊脸罩着一层寒霜。/p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慕烟,那眼底的深意,就连慕烟都看不透。/p
捉摸不透,便会让人心生不安。/p
可慕烟没有不安,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叶靳洲,毫不畏惧地回应着他的眼神。/p
良久,叶靳洲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摔门离开。/p
这几天他跟慕烟的相处似乎一直都是如此。/p
在无休止的争吵中,他愤然离去,她则喋喋冷笑。/p
破裂的关系就像是破碎的镜子,再也无法修补复原,一次次的所谓尝试,不过都是在累积伤疤罢了。/p
慕烟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p
或者说,她已经抛下一切。/p
夏小茗的死,给了她太大的刺激,甚至这几天她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总能看到她的影子。/p
她或笑或闹,音容笑貌都跟从前一样鲜活,鲜活的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p
可每一次她醒来,身边都只余一片空荡荡。/p
没有夏小茗,这一切都只是她在做梦。/p
慕烟的精神的确受到了很大的刺激。/p
她休息了几天,等身体恢复好了一点,便按照地址找到了夏小茗之前出车祸的那个地方。/p
在那条街上她来回走了好几次,最后,走到了一家咖啡店前。/p
按照监控记录,夏小茗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这个咖啡店。/p
当时的警察还特意去盘问了这家咖啡店的店员,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p
慕烟不甘心,走进咖啡店,她又跟店里的店员问了一遍当天出事的具体情况。/p
“那位夏小姐当时就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前,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坐了大概一个小时就走了,是走了之后没多久才发生的车祸。”/p
店员把对警察说过的那套说辞又跟慕烟说了一遍,然后还特意强调了一下:/p
“夏小姐喝咖啡其间,没发生任何异常事故。”/p
慕烟盯着她看。/p
不知道是她太敏感还是怎样,她总觉得这个店员跟她说话时候的神态有些异样,她似乎一直在躲避她的眼神。/p
“我能看看那天这店里的监控么?”/p
慕烟挑起眉眼,冷不丁地问道。/p
店员眼眸一凝,咳嗽一声,一脸歉意地摇了摇头:/p
“很抱歉这位小姐,当时我们店里的监控设备因为故障在修理,就没开,不然的话,我们早提供给警察了,真的很不好意思。”/p
“真的,没有监控?”/p
“是的,小姐。”/p
慕烟抿紧了唇,店员的回答,加剧了她心头那层不安悬浮的猜疑。/p
这个咖啡店,肯定有问题。/p
不过这个店员咬死了给慕烟的回答,任凭她再怎么问,都问不出所以然来,慕烟也就没继续问下去,而是走到夏小茗当时坐的那个窗边的位置坐下,也点了一杯卡布奇诺。/p
搅动着咖啡匙,慕烟看着被风吹拂起的窗帘,若有所思。/p
为什么夏小茗那天会来这么远的地方喝咖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