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听到苏宁这段话,面上露出惊讶之色。/p
这个男孩究竟是谁?不但受到温太太的关注,而现在还出现在苏宁的房间里。/p
这一切结合起来,有些许蹊跷。/p
慕烟微微低下头,皱眉思考着,虎牙轻轻地咬住一侧的嘴唇。/p
你说那个男孩多可怜啊。/p
内心满腔期待的想要回到家庭的怀抱,原本该属于他的父爱母爱,本该再次环绕在他的世界,结果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墙头草夺走了这一切。/p
那时他才多小啊,就要面对这些分离之痛,在那个墙头草享受这一切欢乐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可能一个人不知漂泊何处,最后可能是被活活饿死,冷死,渴死……怎么死都有可能。/p
”苏宁还在自顾自的说道,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相框的那个小男孩,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眼神变得冷厉无情。/p
一束白光照射在苏宁的脸庞下,慕烟听到苏宁出声便抬起头来看着他,看到惨白的灯光下冷酷的叶靳州,心里不由来一阵心悸。她的身子像过电一般,打了个冷颤。/p
“原本是一个可以坐拥一切财富的男孩子,谁能想得到他最后死在了无人问津的巷子里?无问津啊,没有人会知道他什么时候死,是怎么死死在哪里的,好像他就像一个透明人,他的生与死与所有人都没有瓜葛,没有人会挂念他。/p
”苏宁一边说着,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碎一地的声音,他的手脚发冷着,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想到这一切,他还是会痛恨,还是会情绪失控。/p
虽然说他是一个心理医生,但他从来都医不好,自己的心理疾病,可能这不是一道疾病,但这终究是他心里跨不过去的一道坎。/p
慕烟有些许害怕,他挪了挪脚,微不可察的向后退了一小步,与苏宁分开了一点距离。/p
慕烟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又干又涩,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吧,感觉堵得慌,发紧得难受。/p
苏宁的目光侧了侧,他微微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慕烟。/p
那一眼,里面饱含了众多情绪,慕烟刚好对上苏宁的视线,真心觉得苏宁这个人越发复杂起来。/p
苏宁像病娇一般又自顾自的说了好长一段话,声音阴冷忧郁,像地狱里低吟的魔鬼。慕烟不敢发出声音,就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她也不敢动。/p
“他的原名是叫做叶靳州吧。”突然,那一大片如典故一般催眠乏味的话结束了,苏宁向慕烟抛来一个问题。/p
慕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愣了愣:“谁?”/p
“温沉。”/p
“什么原名?难道他还有两个名字吗?”慕烟一头雾水,混沌的大脑,让她想不明白苏宁的问题。/p
“你在装什么糊涂呢?事到如今了,你整个人就在我面前,你整条命握在我手里,连这点话你都不敢说出来吗?”苏宁似是没料到一般,他看向慕烟,蔑笑了一声。/p
慕烟被苏宁一声笑,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她颤抖着声线:“你在说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p
“好啊,那我就当你是真的不知道。”苏宁不知道从哪拿来一块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相框上积存已久的灰尘,洁白的手帕被染上一层污色。/p
“不过我倒是挺想知道,他活了这么多年,却一直顶着别人的名字,心里真的没有感到良心不安,难受吗?他就像顶着一个空虚的外壳,我相信他随时都会被人一击即碎的。毕竟偷来的东西,终究会回到主人的手上的。”/p
慕烟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苏宁,他又开始了。这几天苏宁嘴里冒出来的话,慕烟没有一句是听得懂的。他喉咙间蹦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字眼,单拎出来她都听得懂,组成一个句子,慕烟却听不懂了。/p
但那些字眼像是被蛊惑了魔力一般,又让慕烟不得不跟着他的脚步走,相信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慕烟也分不清。在她的耳里,苏宁像是一个说胡话的精神病人。/p
“他顶着别人的名字,真的不难受吗?”苏宁面带忧色,语气伤感的,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喃一句。/p
这一句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慕烟往后退了几步,被吓得猛的跪坐在了地上,膝盖重重地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p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清楚这些,你们有什么矛盾自己去解决啊……为什么要来逼迫我呢?我真的不清楚这些……”慕烟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接近崩溃的说道,嘴里只能不停的重复着,不知道,不清楚诸类字眼。/p
慕烟先前一直往后退着,此时她跪坐在了墙角处,她看着面前高大的苏宁,坚挺的鼻子下是那张总是能说出令他害怕字眼的嘴巴,他的侧脸被打上一片阴影,更让人看起来阴晴不定。/p
苏宁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他将手帕放在一旁,扬起头来,露出侧脸,完美的下颚线。/p
“哈哈哈……”像是魔鬼的笑声。/p
苏宁一边笑着一边向慕烟走来,慕烟则瑟缩着身子,手抱着腿,拼命的想让自己远离这个恐怖的男人。/p
苏宁走到慕烟身前,蹲了下来,他右手挑起慕烟的下巴,慕烟被迫扬起头来,还能看见她喉咙的上下滑动。/p
慕烟十分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p
苏宁感受到自己手里的颤抖,笑得更猖狂了。/p
“我告诉你,叶靳州从来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