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接收了柏钧和送来的人,付东楼心里没着没落浑身不得劲儿。柏钧和要是一直来硬的,只要不要付东楼的小命,付东楼都不害怕。冷不丁瑞王爷来了一招软的,付东楼全然不知该如何还手。
没穿越之前的付东楼整日里跟书本打交道的时间多过和人打交道,倒不是说他不会与人相处,只是经验上肯定不足,更不要说对上柏钧和这种在朝堂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纯属白给。
“你说他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柏钧和送来的这个小学徒和风泱雪襟差不多大,模样也算周正。在被柏钧和误会过与小厮纠缠不清之后,付东楼再迟钝,看到这个小学徒也知道柏钧和这是变相的道歉,只不过他完全无法接受柏钧和也会道歉这个事实……
扒拉开付东楼抓在自己胳膊上的爪子,风泱无视了抽风的主子,默默带了已经被改名叫做霜衣的小学徒下去,心中松了一口气——好在王爷不计较,主子的未来也许没那么难过……只可怜了霜衣,分明什么都没做错却不受主子待见,还没见过主子对谁这么冷淡呢。
接二连三的和王爷吵架使得付东楼又怀疑起风泱来——这小子有没有说实话啊,说什么原来的付东楼与我现在性情一样,难道原来的付东楼也是个见了王爷干大喊大叫说王爷狗都不如的人?封建社会能教育出这种奇葩?
不过这个怀疑也没存在多久,当付东楼从风泱和翟夕处得知原主是个能把宰相打出门的人之后,付学霸默默蹲墙角去了。
要不要跟柏钧和道歉这事儿让付东楼很纠结。自己不是全然没错,可去道歉又有些不甘心,犹豫再三左拖右拖,倒把他那个只闻名未见面的师父给拖来了。
木炎也是才回成都。不知他和皇帝怎么说的,江宁的事最后被认为是北燕惹的祸。出事当天北燕军队佯攻江宁,守军自然都被调到长江沿线去了,这才让早就埋伏好的北燕军队得了手。至于袭击府衙,对外说的是北燕想偷取江宁府衙里的布防图以及一些文书,而柏钧昊得到的交代是北燕有人知道了《浮世录》。现在《浮世录》下落不明,只能说是被北燕弄走了。
皇上、王府与付泽凯要如何为《浮世录》发愁木炎可不管,他来找付东楼是以媒人的身份来过纳吉礼的,俗称文定。
问名测八字一般都是走个形式,一般人家将男女双方的八字供在祠堂里三天也就差不多了。可柏钧和是皇族,他这问名礼是要把八字送去太庙的,这么一折腾一套仪程下来花了不少时日。倒是付东楼什么都不讲究,拿了王爷的八字回来都不说送去付泽凯那供到祠堂里去,还是房伯看不下去替他跑了一趟。
付东楼接过雪襟端来的茶亲自给木炎奉上,王府送来的礼物看都没看一眼,乖乖跟木炎身边立着。
倒不是付东楼一夜之间学规矩了,实在是木炎太有范儿了。通身那气派真叫一个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就给付东楼一个感觉——师父宝相庄严,一定要供着!
木炎接过茶碗品了一品,“好茶,当年的霍山黄芽,王太卿送你的吧。”
“师父英明。”付东楼笑着应了。
木炎并不是疾言厉色的人,他与顾贤一样对付东楼很是和蔼,很有慈爱长辈的样。可不知为什么,对着让朝臣敬畏有加的顾贤付东楼能侃侃而谈,而对着木炎他倒不敢多话了。仿佛是一种身体残存的本能,能少说就少说。
话是少了但不代表心里没想法。一般说到国师,十有j□j都是些玄之又玄的人,当然也有不少是招摇撞骗的。可木炎不同,虽然他亦是精通易数,但真正让他闻名天下的却是他的智谋。原以为师父应该是个白衣谋士,付东楼偷偷打量木炎几番,衣服确实是白的,怎的还是个道士的感觉?
“师父不在的这段时间,王爷对你好吗?”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就跟当妈的问新嫁的闺女姑爷如何似的。
付东楼嘴角一抽,“还好。”不见面什么都好,见面就吵。
“今日师父来当这媒人可是名副其实,你这桩婚事确实是师父保的煤。”木炎放下茶碗指了指自己下首让付东楼坐下,“为师这几个弟子里,你大师兄与为师相处时间最长,你二师兄是为师一手带大的,为师对他二人都可说尽了心的。唯独对你,碍于你我身份都特殊,一直不能明着照拂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这几年王太卿都在为瑞王留意王卿人选,为师思来想去,你既是喜欢男子的,那瑞王府对你来说便是最好的归宿了。”
神马?原主就是个断袖的?不仅是断袖的还断得他师父都知道了。他师父不仅知道了还很赞成还撮合?!古人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
“你放心,为师知道你二师兄总是欺负你,所以并未告知他此事,此事只有为师和你大师兄知道。”
翟夕知不知道有毛线用……等和柏钧和结婚了,连大楚带北燕都该知道我是断袖了,不是也是了……能如此光明正大地断袖,能算运气好么?付东楼心里干笑两声。
“师父处处替徒弟着想真真是徒弟的福气。原该是徒弟去给您请安的,现在却劳烦师父跑一趟,徒弟我真是……”
木炎摆摆手,“你这么说就是怨师父了。本来你赐婚的圣旨一到师父就想出面替你操持婚礼的,你与宰相并无多深的父子之情为师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时间为师俗务缠身还去了趟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