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盛医院已经被彭格列专属医疗部队占领,四月正在诊疗室包扎伤口,纲吉就一脸惊慌地撞开门跑了进来,砰地撞到门框又弹了回去。
医生眼皮也不抬,手下包扎的动作稳稳地,然后板着脸对四月说了一大堆养伤的注意事项才放四月走了。
纲吉吓得都快哭了,四月以为这是被斯夸罗恐吓的后遗症,刚想安慰他几句,却听他断断续续地哭诉说:“指环……指环是假的,迪诺先生拿来了真的!他竟然要、要把真的给我!嘤嘤四月好可怕,我不要那种吓死人的东西!”
……四月震惊了一下,原来真的指环在迪诺手里,果然巴吉尔就只是一个诱饵而已。想起巴吉尔知道自己被利用之后也肯定还会一脸坚定地说为彭格列奉献一切这一类的话,四月抽了抽嘴角,这该是多么厉害的洗脑方法啊,不愧是沢田家光教出来的好榜样。
“哟四月,伤口怎么样了?ebon说你待会要回东京,受伤了实在不方便坐电车,我送你回去吧!”迪诺笑嘻嘻地从门口探出头来,看到了还在嘟嘟囔囔的纲吉,“阿纲,原来你在这里啊,我还想去哪里找……你……”
纲吉尖叫一声夺门而逃,留下手里拿着盒子话还没说完的迪诺站在原地。
迪诺挠挠头转过来,忽然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ebon让我转告你,这一阵子你就待在东京养伤就好,阿纲的守护者他会全部安排好,不用你再操心了,有任何事情他都会及时通知你。”
“嗯,我知道了。”四月只能点头。
从迪诺即使在东京富人区也显得非常拉风败家的车上拄着拐杖下来,四月一抬头就看见了听到动静跑下来开门的岳人,心里微微纠结了一下。岳人整天部活结束之后就跑来她家蹭吃蹭喝求补学业进度,大多数时候都会直接睡在她这里,再这么下去,向日阿姨都可能不认识她这个儿子了吧。
迪诺很显然没想到四月家里还养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少年,对上少年闪亮的灰蓝色大眼,里面满满的都是对他的敌意和警惕,让他不自觉把两个人的关系往更深层次想了想……
“呜啊!怎么了嘛四月!”迪诺被四月甩起拐杖在腰上狠狠来了一下,痛呼出声。
“把你脑袋里那些成人的黄色废料清理干净,真是腐朽的成年人。”四月冷声冷气,对着岳人又是一脸温柔得仿佛能滴得出水的笑容,“岳人,来扶我一下好不好?”
“好。”岳人乖乖走上前挽住四月的胳膊,两个人头靠着头亲密地走进了住宅,“砰”地把大门关上把迪诺独自留在傍晚的凉风之中。
直到晚餐吃完岳人把碗筷洗好整整齐齐地归在碗橱里,他一张小脸还是紧紧地皱成一团。四月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换着频道,见岳人走出厨房,对他招招手:“来,岳人。”
岳人虽然一脸不高兴还是顺从地坐在四月身边,乖巧地卧在四月的膝盖上,抬起头来正好能看到四月白皙的下巴:“四月……”
“不开心?”四月摸了摸他酒红色的头发,一如既往的触感还是顺滑的,短发软软地刺在她手心,让她轻轻笑了。
“……”喉咙里咕噜了几声,岳人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层迷茫,不复以前宝石一样的光泽,“四月什么都不告诉我,这次受伤也是在并盛的遭遇也是,我好担心……”
四月一顿,手下慢慢地抚摸着少年的短发,静静地听他说着。
“我担心四月,我不想被四月隔离在什么外面,我想保护你……四月,如果有什么事,全都告诉我好不好?”岳人蹭了蹭四月的手心,神色一反往日的柔软变得坚定。
“抱歉,岳人,让你担心了。”四月感觉心被岳人蹭得泛起酸意,回答得却很迅速,“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岳人原本以为四月会告诉他,一直以来,四月从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这个少年啊……拥有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永远那么澄澈透明,他的笑容可以那么轻易地、轻易地勾起她心里全部的柔软。
她不愿意这么危险的世界被他涉足分毫,他遭受苦痛,只是想象都会让她无比心疼。向日岳人的世界里面,一直都是阳光明媚、夏花拥簇、让人可以尽情地欢笑的样子,就足够了。
永远都别想让他的眼睛沾染丝毫的黑暗,谁也别想。
四月一手覆在岳人的眼睛上,颤动的睫毛搔在她的手心像是一只被抓住扑闪着翅膀挣扎的蝴蝶,她俯□,在少年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个轻吻。
“忘记这些吧,岳人。”
少女轻柔的声音仿佛深海里的海藻,将他慢慢而不容抗拒地拖入黑暗的深海。
第二天整装待发的冰帝队伍里面,混进了一个拄着拐杖的女孩子。
今天是都大赛争夺第五名的附加赛,因为意外地输给了不动峰,冰帝必须要和圣鲁道夫争夺第五名——也就是关东大赛的最后一张入场券。
四月对于自己的伤解释是——从楼梯上跌下来摔的。
一群少年中对四月的话信任度最高的就是岳人,即使忍足疑惑地和他提出了很多个疑点,岳人还是坚定地坚持着:“四月的伤就是摔伤啊,还是我把她送到医院的呢!”
既然岳人都这么说了,忍足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一路上非常有绅士风度地关照着行动不便的四月,见自家搭档因为四月给他去加油而气势高涨的样子,忍足认真地考虑了以后比赛的时候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