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卿自踏入天陵国的土地开始,就一直为这次在天陵国的亮相做准备。使团中有不少秦家军旧部,不过他那个好父皇,还有好兄弟的人他没有动,就算是这样,他的日子也比之前好过多了。/p
长途跋涉之后,西木国的使团终于看到了天陵国京城的轮廓。/p
这一日,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站在墙头大街,即便被御林军堵在角落,拦着不让上街,也依旧兴致勃勃地昂头望向城门方向。/p
南若宁没有穿平时骚包的亮色衣袍,一身正式的亲王朝服衬得她越发不正经。/p
她的身边,站着五十来岁的吏部尚书,哦,就是最近跟着她混的一个女人的奶奶。/p
一张老脸严肃正经,一看就是极重规矩的老学究,总而言之,没什么好看的。/p
至于后边跟着的几个礼部侍郎等等二三四品官,最年轻的也又三十多近四十岁。/p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南若宁那就是鸡窝里的凤凰,鸭子里的白鹤,妥妥的视线集中营。/p
要是视线有温度,她现在估计已经自燃很多遍了。/p
在南若宁耗尽耐心之前,西木国使者终于到了。/p
高头大马,一个个大刀横跨的侍卫率先入城,后面跟着一辆金光闪闪的马车。/p
真的是金光闪闪。/p
黄金的架子,宝石镶嵌,在阳光下反射过来的光芒差点亮瞎南若宁的眼。/p
全身上下都是老子有钱的车!/p
这样的车子,半途怎么没被抢劫!/p
而且不是说质子都是不受宠的嘛!这他妈是不受宠的待遇,换成她当那个质子好不好?/p
然而,南若宁没有时间吐槽。她得赶紧打起精神迎接使团,不然南亦熙一定会扒了自己的皮。/p
打头的那人长鞭一指,“前来迎接我西木使团的是何人?”/p
“天陵国礼亲王南若宁。”/p
回答的自然不是南若宁本人,而是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一个礼部侍郎。/p
“礼亲王果然风度翩翩,气度不凡,我西木国前来的乃是二皇子殿下,与殿下正好相配。”/p
吏部尚书刚扬起的礼貌笑容僵硬在脸上,一口气差点没到上来/p
城门口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无踪。/p
啥?!/p
嫁给礼亲王?!/p
这人疯了吗?!/p
礼亲王曾经跟随陛下出使西木国的fēng_liú事迹人尽皆知,这人这么说,是和那位传说中的二皇子有多大仇多大怨!/p
这男人疯没疯南若宁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快疯了。/p
南若宁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瞪着那提议的使者,恨不得让时光倒退,回去和南亦熙说招待使者这种大事还是交给别人吧。/p
然而可惜的是,没有如果。/p
马车内贺书卿的脸色都不对了,恨不得直接把那个站出来说话的人斩了。不过为了隐藏自己,他不能。可是他又不能坐以待毙,他被送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和亲,可是他的目标可不是这个名副其实的fēng_liú王爷,而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一位。/p
贺书卿挑开一点缝隙,给手下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能让贺书卿安排在身边的自然不起简单的人,立刻就冲了上去。/p
“亲王殿下,这位是副使,和二皇子殿下有些积怨,说话有不对之处还请见谅。”/p
“原来是这样啊!本王宽宏大量自然是不计较的,只是这位副使大人这么不会说话,一会儿就不用去宴会上惹我皇姐生气了。”/p
“多谢亲王。”/p
那人还想说什么,就被别人连推带搡的拿下了。/p
南若宁摆了摆手,赶着就要回去交差,一点都不想和使团的人多寒暄一句。/p
贺书卿先到了驿站梳洗一番,早早就到了京城刺探消息的下属换了身下人的妆扮溜了进来。/p
“主子。属下打听过了那位礼亲王平日里就喜欢美人,确实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p
“那在位的皇帝呢?”/p
“在位的皇帝不喜美色,后宫里空无一人。不过属下听礼亲王府里的下人说起过,陛下时常做梦会梦到一个身穿白衣的翩翩少年。”/p
“白衣?可有画像?”/p
“并无,据说陛下从未看清楚长相。这些年也有朝臣投其所好,进献白衣少年,只不过无一成功。”/p
“除了白衣,可有其他的特征?”/p
“属下无能,只能探听到那位少年和主子一样眼角有一颗泪痣,礼亲王曾说那少年君子般温润如玉、内敛温柔、如清风晓月,旭暖如明灯,温润如碧水。”/p
贺书卿点了点头,让人退了下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唇笑了笑,长发如墨浸染的丝绸般光滑在阳光下散着光,眉眼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就能让人感觉心似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p
“旭暖如明灯,温润如碧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脸庞,闭上了眼睛。/p
再睁开时,一双眼睛犹如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p
“是这样吧?”在那个讨人厌的皇宫他演戏演的不错,在这里他也可以。/p
“二皇子殿下。您该准备宴会的服饰了。”/p
“就那一件青色的吧。”/p
“殿下,太过素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