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瓯暂时退兵,给京城一个喘息的机会。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那些连着几天几夜没休息的将士们,也可以稍微睡一会儿。李洪义也是和将士们同甘共苦,几乎没有离开过城楼,如今也可以回家休息一下了。/p
自战火一起,李洪义已经数月没见到家中妻女了。李洪义甲胄未除,策马赶到家中,却见吴慧明居然一直站在门口,满面倦容的看向前方。等真正看到自己的丈夫时,她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生怕是自己的幻觉。/p
“外面这么冷,干嘛不回屋里待着?”/p
吴慧明没有说话,她含笑看着他,看着这样让她牵肠挂肚,每日担心到无法入眠的男人。/p
李洪义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拉着吴慧明进屋,环顾四周道:“胭脂呢?”/p
胭脂是他们的女儿,已经两岁了。吴慧明道:“她还在睡,『奶』娘看着呢。”/p
“我去看看。”李洪义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屋,挥退『奶』娘和一堆伺候的人。几个月没见,女儿似乎又长大了。/p
吴慧明也走进去,给胭脂盖了盖被子。李洪义望着妻子消瘦的面颊,心疼道:“我不在家,辛苦你了。”/p
“我不怕辛苦,只是怕苦了你的儿子。”/p
“儿子?”李洪义一愣,吴慧明牵着他的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肚子。/p
李洪义他目光往下滑,惊讶的发现妻子的腹部微微隆起,居然又怀上了。/p
李洪义傻笑着看了片刻,抬眼再看向吴慧明,轻声问道:“几个月了?”/p
“三个多月了。最近特别爱吃酸的,这次估计是个胖小子。”吴慧明握着丈夫的手,贴上自己的肚子打转。李洪义的手虽然布满因练武而留下的老茧,但是却让人觉得很舒服,也很安心。/p
李洪义在家只待了一夜,他虽然很想一直留着妻儿身边,可是战事紧急,他不得不回到战场。吴慧明含泪望着身穿盔甲的李洪义,心道不知道战事何时才能结束,这一别两人何时才能再见?/p
眼见吴慧明的眼中快要留下泪水,李洪义伸手将她拢入怀中,安慰道:“你好好保重,好好养胎。将来生下来,如果是儿子,就叫他‘安国’吧。”/p
吴慧明抬头,望着丈夫远去的身影,步伐坚决,竟透漏出一种诀别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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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小兵进大帐,向西瓯王启禀道,“已发现敌军,据此不足五里。”/p
“知道了。”欧阳振宇挥退小兵,对诺沙军师道,“以前邵安曾破过此阵,这回再摆我九曲『迷』魂阵,真的没问题吗?”/p
“大王放心,当年此阵只有七七四十九种变化,现在已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了。而且邵安不会武艺,就算看出破解之法,又能如何?只要他和李洪义分隔两地,就无人能破此阵了。”/p
诺沙军师对当年邵安能破阵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心灰意冷之下,辞官隐居,潜心研究阵法。如今,他终于改进了九曲『迷』魂阵,巧的是又遇见了破阵之人。诺沙军师又怎会退却呢?/p
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人生一大快事也。诺沙军师阴沉的眼神中,闪出几分期待的目光。他倒很想看看,这回邵安要如何破阵?/p
勤王大军到时,果然就看见西瓯军队早已列阵以待。邵安策马走在最前端,见阵型熟悉,似乎是九曲『迷』魂阵。/p
“邵安,别来无恙?”西瓯王亲自坐镇军前,这也是欧阳振宇和邵安,以西瓯王和帝国丞相的身份,进行的第一次会面。/p
邵安远远望去,只见欧阳振宇身穿黑『色』铠甲,骑着棕红『色』战马,虽说多年未见,却依稀还有着当年的身影。/p
而欧阳振宇也才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邵相,果然就是当年的刘安。一别多年,那双眼眸中,依旧还是透『露』出丝丝算计,令他生厌。/p
邵安知道,这回是瞒不下自己的身份了。他微微笑道:“多谢惦记,一切安好。”/p
欧阳振宇策马上前,对着邵安大喊:“当年你暗中相助李洪义,害我军大败。敌暗我明,这不公平!”/p
邵安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冷笑一声道:“战场之上,你和我讲公平?”/p
欧阳振宇有种一箭『射』死他的冲动,他愤愤道:“好,算你狠。前事不究,此次我们公平一战。十日内,若你们能破此阵,我等退兵,永不再犯。若尔等无法破阵,则归还我西瓯土地。”/p
这就是约战了,邵安自然愿意立约,只希望欧阳振宇能够言而有信。只是没想到,西瓯最想要的,是西宁而非京城。/p
如今邵安掌握军政大权,他当机立断道:“好!十日为限,定破此阵法。”/p
高巍骑着马凑到邵安跟前,拱手道,“邵相,这似乎是九曲『迷』魂阵。末将请战,此次定能破阵。”/p
邵安分析道:“高将军莫要小看这个阵法,比起多年前,此阵在细微之处,似乎有所改动。”/p
高巍又轻敌了,满不在乎的说道:“管它变成什么样,末将不怕。末将熟悉此阵,请求出战。”/p
邵安闻言,紧了紧手中的缰绳,高巍年老,恐怕会吃亏。此时只听宋羿将军也请战道:“邵相、高将军,还是让末将来会一会西瓯的九曲『迷』魂阵吧。”/p
“还是让宋将军前去试阵吧,高将军,你我不如去高处观战?”/p
邵安虽是商量的口吻,但语气中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