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看似挺精明的啊,这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会闹到大理寺去?”张三忍不住又夜访邵府,对邵安抱怨道。/p
邵安无辜的看着他,“我教的。”/p
“为什么?老四的案子明明可以大事化小,干嘛整这一出?”/p
“本来是打算大事化小的,可等我见了徐磊后,就改变了想法。”/p
“于是你就利用他挑起文武纷争?”张三目瞪口呆,“你身为丞相不去化解,反而引起内斗?”/p
“你说的对,二府的怨恨是要化解。但前提是,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是我方被动挨打,谈何化解?”/p
张三看邵安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泼冷水道:“你确定能赢?”/p
“徐磊一心顶罪,怎能不赢?哥哥身边有这样的朋友,我也放心了。”/p
“那徐磊怎么办?”张三内心默默为徐磊默哀。/p
邵安一笑,“放心。虽然现在无人证物证,但你要相信冯彻的能力,他定会查个水落石出。”/p
出了这事,高巍自然要提前回京了,他气呼呼的去找邵安理论,然而邵安只说了一句话就让高巍无言以对。他说:“冯彻审案是出了名的公正,将李洪义交给他,总比交给殿前司好吧。”/p
后来邵安代表所有文官,高巍代表全体武将,在朝堂上各自向对方略表歉意,再相互就此事谦让一番,最后邵安喜滋滋的将李洪义转入了大理寺狱。/p
武官们哪能咽得下这口气,简直是气红了眼,一个个都盯着冯彻审案。估计要是冯彻审理不公,他们便会拆了大理寺的门。/p
这边冯彻审案也十分迅速,提审过李洪义后,证实他是被冤枉的,当堂放人。而徐磊和那位考察的武将,暂时收押狱中。/p
但这事确实无人证物证,众武将都等着看冯彻出丑呢。可冯彻也真绝了,让李洪辉与禁军校尉们比武。若赢,则判其应得校尉之位;若输,则判徐磊行贿。/p
禁军个个牛气冲天,哪里将李洪辉这等小辈看在眼里,纷纷赞同冯彻的主意。可惜比武结果令诸将大吃一惊,李洪辉带伤都能把几个校尉打趴下了,可见他的武艺果真不是吹的。当然,李洪辉对付将军都绰绰有余,何况是小小校尉呢?/p
此案判徐磊无罪,李洪辉官复原职。这个结果证实了殿前司审讯不公,相当于狠狠的扇了枢密院一个响亮的耳光。那些耀武扬威的武将们这回彻底蔫了,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大理寺。/p
本以为李洪义这事就算完了,谁知某日政事商量完毕,皇帝单单留下丞相,对他说道:“自从西北战事胜利之后,武将们是得意忘形了。你敲打一下也是对的。但凡事要有个度,过头了可不好。”/p
邵安赶紧跪下认错:“微臣知错,请陛下责罚。”/p
皇帝扶起他,只是告诫道:“历代亡国,缘于党争。丞相应调节各方势力,平衡官场上下;而不是卷入其中,与他人争个你死我活。”/p
“谢陛下教导。”邵安嘴上说得好,心底却不以为然。这点党争算得了什么,且看先帝时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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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和晋王党,两党争权夺利的程度可比现在要狠得多。/p
“明年春闱,由你任主考,好好准备。”皇帝突如其来的一语,道出本次谈话的最终目的。/p
邵安愣了,果然皇帝的思绪,飘渺如空,深藏若虚。总是在人无防备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做出决策,让人事先无法猜测,事后无法辩驳。/p
“……遵旨。”邵安即使明白皇帝的意图,但在这种情形下,他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反对之声,只能自嘲的想,该来的果然躲不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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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洪义牢里被救出后,就一直在家静养,虽说被殿前司的打了几鞭子,但好在都是皮外伤。而李洪辉可就惨了,六十军棍伤筋动骨,刚养了没几天又去比武,结果使得旧伤复发。/p
于是兄弟俩双双卧病在床,唯有徐磊在旁忙前忙后的招呼着。/p
这日徐磊给李洪辉送完『药』,李洪辉知道他近日辛苦,便催他走,“别管我了,你去照顾我哥吧。”/p
徐磊却坐着不动,伸手给他拉拉被子,笑道:“洪义好的很,先『操』心你自己吧。”/p
“我也好的很,这些天多谢你了。”/p
“朋友之间何必言谢?只是……”徐磊迟疑片刻,才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让我去求邵相?”/p
“嗯……那天去庆丰楼喝酒,见大哥和邵相打招呼,还以为挺熟。”李洪辉遮掩道,“再说,邵相的确救出了大哥。”/p
“顺带而已。”徐磊懊恼道,“当时我是急昏了头,真不该去大理寺闹。今后咱在禁军的日子,该怎么过?”/p
徐磊这么一闹,让武官面上无光,禁军的弟兄们也都疏远起他和李洪辉了。倒是李洪义没受什么影响,在禁军的人缘依旧很好,因为他毕竟是最大的受害者嘛。/p
“咱们去找过邵相这事,你知我知即可,别让大哥和其他人知道。”/p
徐磊眼睛眯了眯,“你……为什么要帮他?”/p
“……帮谁?”李洪辉满脸『迷』『惑』的望着徐磊,似乎真的不知道他在问什么。/p
徐磊扯了扯嘴唇,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好好养伤,我去瞧瞧你哥。”/p
从被抓那日开始,李洪义就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在他眼中,这段时间的生活是:从一个牢房到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