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警察局门口,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务人员与一对年轻男女正在谈话。女子身穿白色长裙,脸色很差,男子身穿一袭象牙色休闲西装,右手搭在女子肩上做安抚状,正认真地听着警官的交待。
“邓女士,从你的口供和目击者的描述来看,你的确与储翩翩女士的死以及申仲杰先生的伤无直接关系,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不过一旦我们发现案情还有可疑之处,我们还是会再次请你回来协助调查的。”陆警官公正不阿地对邓芯说。
邓芯机械地点点头,两眼茫然,愁眉不展。
白毅夫露出一个客气的微笑,“谢谢你陆警官,我们一定会极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陆警官挺直身板,抬手向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以示送别。
两小时前,白毅夫打电话给邓芯,想约她一起吃晚饭,谁知邓芯刚听到他的声音就大声哭了起来,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说,只一个劲的哭。白毅夫从没见邓芯情绪这么失控过,对着电话又是心急又是心疼,后来他听到电话那头还有其他人的声音,再后来,一个男人接过邓芯的电话,对方自称是陆警官,并让他直接到警察局去接邓芯。
白毅夫到了警局之后才从警方口中知道了这件事,可是当时邓芯的情绪十分激动,一个劲地自言自语,像是在跟空气说话,他安慰了她好一阵,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这才肯配合警方录口供。
白毅夫开着车,目光不时望向身边已然入睡的女人,她的眉心紧锁,两片浓密的睫毛不时颤动着,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我不用你保护!”邓芯发出一阵呓语,睫毛重叠之处也渗出几颗泪珠。
白毅夫心疼地叹了口气,从他在警局见到她时起,她的口中就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她还不到二十四岁,遇到这种惨烈的生死场面,难怪会被吓坏。他之前也听张晨和孙池提过申仲杰一直对她纠缠不休,只是当时在他看来,像她这样美好的女人,有男人追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的美好竟会有朝一日引发出一桩血案,令她陷入痛苦。她一定是对储翩翩的死耿耿于怀,觉得自己既无辜又内疚,所以才会在矛盾中纠结着,无法释怀。
他把邓芯带回了他的别墅,原因无它,她需要好好休息,需要有人照顾,而邓芯也没有拒绝。
他的佣人全都是男性,于是除了洗澡之外,邓芯在白毅夫家的一切事项都由他亲自照料。
“小白,谢谢你。”临睡前,邓芯终于对白毅夫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白毅夫笑了笑,眼神温柔无比,“跟我就不用客气了,好好睡吧。”
他替她掖好空调被,目光无意间扫过她雪白的脖子,她身上穿着他的白色纯棉家居服,精致的锁骨在宽松的衣领下若隐若现。他咽了口口水,急忙收回自己的视线走出了客房。
门外,白毅夫背靠在墙上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青涩的笑容。他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白毅夫啊白毅夫,你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了,怎么在邓芯面前还像个不经人事的愣头小子一样呢?
白毅夫刚走不久,邓芯就从床上起来,不一会就消失在房间里。
赤鎏世界此时已是深夜,微风拂过,竹叶娑娑做响。
邓芯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走廊上,果然看到隔壁房间里有烛光透了出来。
她轻轻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去,只见一个英挺的黑色背影一动不动地站在一副画相前。
邓芯对眼前这一幕感到无比熟悉,她刚成为赤鎏神灯主人的那一天,那晚的夜色也和现在一样,而她就站在这扇门后,看着那个矮小而倨傲的背影对着这副画相在叹气。那时的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还以为他只是在感怀与前任主人之间的深厚情谊,却不知道这种情谊正是一个男人对心爱之人的思念。
她推门而入,门枢转动所发出的“吱吱”声惊扰了站在画相前的男人。他转过身,幽黑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惊讶。
“我知道我这样很没礼貌。”邓芯看着男人,语气淡淡地说。
邓盏愣了一会,朝她抱拳,恭敬地说:“邓盏见过主人。”
邓芯来到画相前,看着画中的储翩翩,或者应该叫她姬印雪,因为储翩翩的眼神从来不会这么柔和而干净。
“你一定恨透我了吧?你不惜一切代价回到现在,就是为了防止她五年以后自杀,可她现在却被我间接害死了,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好替她报仇?可是你却不能杀我,因为我还是赤鎏神灯的主人。”她虽然冷笑着,眼神却空洞无比。
“主人误会邓盏了,邓盏对主人只有尊敬和愧疚,绝无半点怨恨。”邓盏神色凝重,背对着邓芯,边说边走向门口,“没错,我的确是为了要救印雪而回到了现在,可是当我真正了解了她的过去之后,我便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也许我不该回来,因为无论是现在还是五年后,申仲杰都不可能爱上她,就算我能保护她一辈子,也只能看着她在绝望和嫉恨中度过一生。不仅如此,她还会因为申仲杰的冷漠而做出许多错事,我已经纵容过她很多次,不能让她一错再错。”
邓盏转过身,再次看向邓芯,夜色中,他的眸子清澈无比,“主人今天问了我很多次,为什么当时不拦着她?这便是我的答案。因为在邓盏看来,这样的结果对印雪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其实她前世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