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姗一定要将白烨带回闺房疗伤,让白烨躺在她的狐狸毛矮躺椅之上,刚要卷起白烨裙裤的时候,却听白烨“嘶”地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很疼?”江姗皱眉,忙坐在地上朝着白烨的腿吹气,一边仰头道,“小时候我受伤了姐姐都是这般做的,有没有好一些?”
白烨感觉到一丝温暖的气流痒痒地滑过腿部,心里顿时也痒痒地。又见江姗在冰凉的地上坐着,忍不住关怀道,“你不要坐在地上,受了地气老了可就成了老寒腿了。”
江姗笑容明晰,“就一会儿,”她笑着敲了敲白烨的腿骨,“这才是当务之急呢。”
白烨凝注她半晌,温暖的光照着江姗美妙绝伦的侧脸。白烨叹气道,“你好像已经真的不担心要嫁给孙策了。”
江姗用小刀细心地割开白烨的裙裤,看见上面斑斑驳驳的淤青,不免在暗地里责怪自己的确下手太狠。一听到白烨的言语手上一顿,扭头看着白烨道,“这说明你的‘故意挨打发泄’策略很成功,我的心情的确好了很多了。”她眼珠子一转,再兴冲冲地问白烨道,“你是不是也不希望我嫁给孙策?”
白烨点头。
“为何?”江姗的下巴搁在她的膝盖上,仰头盯着白烨,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简直比一百盏油灯还要明亮。
白烨被她用这种异样的眼神盯着,觉得有些心慌,愣了半晌才清咳道,“你若是想嫁孙策,方才便不会那么懊恼了,你不想嫁的人,我又怎么会希望你去嫁给他呢?”
她在说话的间隙偷瞄了江姗一眼,江姗方才眼珠子里的光已经暗淡了下去,白烨继续道,“你姐姐那么疼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江姗喃喃道,“姐姐任何时候都会有办法的。”
白烨看着她的头顶,心思飘到了远方。
她原本只是途经江府,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插手此事。孙策的阳寿虽然不长,但足以长到迎娶江姗,若是他娶了江姗便死,那江姗岂不是做了一天新娘便要当寡妇了?
江虞,你究竟会怎样挽救这样的局面呢?
“咦?”江姗忽而发出一声。
“怎么了?”白烨低头看她。
只听江姗又惊又喜地道,“你看你的膝盖骨,我以为真的碎了,没想到并无大碍。”
白烨一瞧,果然如江姗所言。眉心的褶皱渐渐加深,方才她的确摔裂了膝盖骨,短短时间内已经愈合,这说明……
白烨淡笑道,“可能我感觉错了,膝盖骨并没有裂开,我本打算缠着你让你服侍我照顾我,但如今算你幸运不用对我负责了。”
她以为江姗会很愉快地辩驳几句,但不料她却幽幽地说,“我倒希望你的膝盖骨真的裂了,走不动了。”
白烨怔忡,盯着她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江姗不以为意地笑着拍了拍手起身,正对着白烨手背在后背,俯身看着她笑吟吟道,“这样看你还如何能爬得上我江家大宅的屋顶做偷窥狂!”
与此同时,江虞安静地坐在书房内,靠着红木椅子的背,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胸前位置,手肘搁置在扶手上。身边的油灯暗了又挑,挑了又暗,侍衣不得不再去换一盏来。江虞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渐渐地,她阖上眼睛。面前书桌上,放着已经凉透了的银耳羹。
回想着方才白烨和姗儿在一起的画面,江虞的脸色并不好看,她感觉到心里似乎被一样东西堵着,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恢复如常。
半晌,她变换了一下姿势,右手扶着下颚,左手放在膝上。她在思考如何才能将姗儿从孙策的魔掌下挽救出来。
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人的名字、几个人的脸。
江虞猛然睁开眼睛,书房门口渐渐地来了亮光,是侍衣回来了。
侍衣最怕看见这样的江虞,仿佛她是冰做的一般冰冷。深沉的目光透着一股寒意,仿佛扫到哪里,哪里便会被无情地冰冻。
“侍衣,你先回去就寝罢。”江虞一边提笔在面前的四封信上写写画画,一边头也不抬地对着侍衣说。
侍衣忍不住问,“大小姐还没就寝,奴婢怎敢去睡?”
“这是我的吩咐。”江虞停下笔,侧头睨着她。
侍衣余光瞥见江虞笔下的几个名字,前面两个分别是周瑜、孙权至于后面的部分被江虞宽大的衣袖挡住,看不分明。
她见江虞还盯着她,急忙点头退下道,“是。”
江虞深深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抿下唇,稍后松开。
侍衣啊侍衣,希望你不是我想的那样……
吴侯府,周瑜陪在孙策病榻前。外面有小厮匆匆进来,交给周瑜一张字条,周瑜展开字条一瞧,面色一变道,“她果然要找仲谋帮忙。”
孙策缠绵病榻,面色灰白跟死人一样,靠在床上有气无力道,“拿来。”
周瑜只能交给他。
孙策一看,冷笑道,“上面还有你周公瑾的名字。”
周瑜急忙道,“公瑾绝不会帮她。”
孙策道,“仲谋似乎一直对江姗情有独钟,我此番听了你的意见迎娶江姗,若是被仲谋知晓一定会横加阻拦,到时候闹得兄弟不合……”他边说着便瞥着周瑜。
“我已经吩咐人不准对仲谋透露半个字,为了以防万一,主公还是将仲谋派遣到远一些的地方。”周瑜接话道,“江虞是一只白面狐狸,狡猾得很。江姗是一只羚羊,虽然难以驯服但驯服之后便会忠心耿耿。江虞凡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