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音绝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睨了一眼摆在墙角的“琴”,镇定道,“是不是白烨见了你要你来的?”饶音绝一边问着,一边用某种法子搜寻白烨,果然在江鹤楼的厨间找到了她,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她对我似乎有所误解,你不要听她一家之言。”
江姗落座在饶音绝对面蒲团之上,隔着桌几,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变了一变。饶音绝蹙眉问,“怎么,你不相信我?”
江姗却问,“饶姐姐,方才这里是否有客人?”
饶音绝道,“没有。”
江姗追问,“真的没有?”
饶音绝定了一定,心想这丫头莫不成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了?她镇定了心神,暗忖这绝不可能,连白烨也没有发现的事情,她一个凡人能发现什么端倪?如此想罢更加气定神闲道,“没有。”
江姗脸上闪过一丝欣喜,清咳道,“我知道了,饶姐姐你若见到我姐姐便派人知会江府一声,姗儿先告辞了。”
饶音绝越发困惑,看江姗的表情似乎真的知道了什么,但她实在想不出她究竟能打探到什么,毕竟自己没有露出马脚,而且她到这间隔间里也只不过片刻。难道江虞能够和江姗心有灵犀不成?这绝对不可能。
“嗯,”饶音绝轻轻点头,“那么就不送二小姐了。”
江姗起身就走,故意缓步在门口绕着楼梯走了下去,在楼下便发足狂奔起来,四处去找白烨。白烨其实一直想听江姗和饶音绝究竟在讲些什么,但江鹤楼被人设了结界,她无法在江鹤楼中施展任何法术。
此刻撞见了江姗,但听江姗上气不接下气道,“白烨,姐姐果真被饶音绝藏起来啦,她果真就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白烨也觉得奇怪。
江姗得意抱手道,“我就知道。”
白烨望着楼梯,“饶音绝究竟想做什么?”她此刻心情半喜半忧,曾经以为江虞已死,她痛不欲生,恨不得一闯阴司将江虞从奈何桥上拉回阳间。此刻得知江虞未必死去的消息,欣喜若狂,但却被饶音绝这样的人物阻隔,白烨一时之间也是束手无策。
江姗见她脸上愁苦,还以为是自己不告诉她发现的秘密所以才心情低落,于是牵起白烨的手道,“别难过了,我都告诉你。是那个蒲团,那个蒲团是温热的,只有人坐过才会变得温热呀。我问过饶姐姐,饶姐姐一口咬定没有客人,她在撒谎。饶姐姐一向自视甚高,能与她独处的人不多,与她呆在房间内交谈甚久的十有*便是姐姐了!”
她只觉得自己发现了江虞还活着这个秘密,由衷地高兴。在江姗的心思里,只要江虞还活着,就一定还有希望。她是个天性乐观豁达之人,只一点点由头便足以让她高兴半天。
白烨被她感染,微笑道,“嗯,我们终于找到江虞了。”她站在一楼大堂中,仰首凝望那间隔间。
虞儿,我们相隔咫尺,却似远在天涯。一别数日,你究竟过得如何了?
她们正觉得高兴的时候,饶音绝眉头紧锁,方才江姗和白烨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停在她耳里,饶音绝勾嘴一笑,对着江虞道,“想不到姗儿对你的事情倒是心细如尘,以前我好像小瞧了她。”
江虞道,“姗儿性情直爽,她不是不会筹谋,只是懒得筹谋。若她认真计较起来,怕连我也不是对手。”
“真的么,”饶音绝笑了笑,“若是如此,我可要找江姗取代你江虞陪伴在我身侧了。”
江虞直视她的眼睛,按弦道,“闲话少讲,我们以琴定胜负,赢了你放我自由,输了,我伴你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