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总认为自己的儿子会害人做坏事?西弗勒斯,你经常做坏事被抓到吗?”胖布丁比西弗勒斯更快反应过来,一边围着托比亚的脑袋飞,一边连珠带炮地问道。顿了顿,又自己回答,“不对啊,如果你是坏孩子,精灵石根本不可能选中你呀。真是没道理啊……”
西弗勒斯没有搭理布丁,虽然他对托比亚失望彻底了,但胸口还是会有闷闷的感觉,他静静地看着自己那浑身酒臭满脸胡茬的父亲,面无表情地开口:“父亲,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西弗勒斯的眼睛如同夜晚的湖水一般,黑沉得似乎探不见底,在这光线较暗的房间里,显得更加晦涩难明。托比亚盯着这样的儿子,似乎觉得他根本就不像是只有五岁的孩童,再联想到昨天亲眼看见的那一幕……托比亚的内心竟升起了深深的恐惧。
这不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一定是被哪个可怕的怪物取代了!
这种可怕的想法让托比亚松开了手,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艾琳慌慌张张地也跑了进来,抱住托比亚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哀求:“托比亚,对不起,我会让西弗以后听话的,他不会再那样了,你别生气……”
“啧啧,这个女巫的心愿居然是希望你是个哑炮,这样就能够一辈子瞒着她丈夫了。”布丁慢慢地飞回西弗勒斯肩头,“虽然这是我接收到的第一个心愿,可是完全不想去帮她完成呀,怎么办,小西弗?”
西弗勒斯没有反应,但黑眸中的光变得更加黯淡了一些。
而托比亚听了艾琳的话,怒气再次冲上了被酒精侵蚀的大脑,他狠狠地揪住西弗勒斯,拖着还穿着单薄睡衣的瘦小男孩朝楼下走去,一直将人拖到了门外。
“这个小怪物!你对我的杰克做什么了!”说话的络腮胡子眼睛通红,鼻翼噗哧着,活像一只随时可能扑上来撕咬的野兽。
“托比亚,托比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琳拉着托比亚颤抖着声音连声问道。
托比亚狠狠地甩开她,鬓角有一根青筋在那里跳动:“问你的好儿子!”
只穿了一件睡衣的西弗勒斯冻得直哆嗦,可是怎么也比不上他的心底冰凉。他的父亲再一次不分青红皂白把过错全部都推到他的身上。
艾琳捂着嘴,看了看托比亚,这才走到西弗勒斯身边,将冻得脸青白的男孩搂在怀里。面对那些骂骂咧咧的粗壮麻瓜们,这位女巫下意识地想拿出魔杖,可是很快她就想起自己早就对丈夫承诺不会再使用魔法,魔杖也藏在了地下室中。
布丁再次絮絮叨叨起来:“她难道没有办法对付这些人吗?就算不想让人知道她会魔法,也有其他的办法呀,巫师除了魔法又不是不会别的了!哎哟,人家骂人,她不知道还嘴吗?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
‘闭嘴!’西弗勒斯在脑海中狠狠地制止布丁的唠叨,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些麻瓜究竟又给他安了什么罪名。
艾琳暗自神伤了半天,才想起来为自己的孩子辩解:“西弗勒斯不是坏孩子,他不可能诅咒别人的,真的。”
“谁不知道你们家这是个小怪物?!现在还装什么无辜!”一个中年大妈挥舞着胳膊嚷嚷。
杰克的父亲咬着尖锐的黄牙,声音仿佛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一般:“不是他还有谁?!昨天杰克被他撞了一下,结果回去就发高烧,医生都说他……不行了!你这个可恶的小怪物!我要你偿命!”
说着就猛地朝西弗勒斯冲过来,艾琳也被他重重地推到一边。西弗勒斯在他那双肌肉纠结的胳膊抓住自己之前,灵活地朝一旁闪躲开来。可是,本应该是最温暖安全的家,却根本无法保护他。
悲愤充斥了西弗勒斯小小的胸膛,杰克的父亲会因为杰克而愤怒,可他自己的父亲呢?
最后结果会如何,他其实都不怎么在乎了。而且,他觉得杰克差点害死了马普尔夫人,莫名地发高烧快死去,大概才是真正的报应。尽管他没真的诅咒,但这也是非常符合他的期望的。
杰克的父亲一下子扑了个空,怒火更盛,转身再次朝西弗勒斯抓去,将心灰意冷的小男孩狠狠抓在手里。愤怒已经让这个儿子即将死去的男人彻底失去了理智,那双黑黄的粗大手掌,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紧紧地扼住了西弗勒斯细瘦的脖子……
而谁也没注意到,在蜘蛛尾巷阴暗的巷子上方,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黑色气息的男人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半空。身形颀长,容貌俊美,与这个肮脏阴暗、粗俗不堪的贫民区格格不入。此刻他微微垂着头看着下方,微卷的黑色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任何神情。
volde也没有预料到自己只是想出来散散心,竟然会幻影移形到这么个地方,最为有趣的是,这里居然还有两个巫师。原本只因为那个女巫的外貌特征让他想到了刚刚去世不久的魔药大师埃蒙德·普林斯,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产生了小小的兴趣。
他很想知道,那个瘦小、却带着冷冷傲气的黑发男孩,在面对自己父亲的厌恶和歧视,面对那些愚蠢麻瓜的可笑指责,究竟会有怎样的表现。只不过,这孩子还是太小了……面对的,也不是孤儿院里那些能够被一点点诡异现象就吓住的愚蠢幼崽。
在看到那个和巨怪没什么差别的男人用自己粗树枝一般的手扼住那男孩细幼的颈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