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欧律都把车子开得飞快,再基于他指挥长的身份,去哪里都是横冲直撞的,也没人敢多话,只是欧律脸上却是一片凝重,哼,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这样顶着指挥长的帽子横冲直撞多久。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锦台时的谈话。

“从指挥长的位置上滚下来。”这是尚辰的意思,也是他的原话。

“然后卷铺盖滚到芷麓山上去,我和牧云的棺材都还在那呢,你随便挑一个然后就进去沉睡吧,沉睡一千年我们会叫醒你的。”这话是流冰说的,他语气有点急,似乎是刻意抢在尚辰之前把话继续说下去。芷麓山正是他和牧云沉睡了千百年的那座山峰。

可是原本听了这话应该愤怒不已的欧律,却觉得,流冰这抢着开口,似乎是想给自己解围,因为欧律有种预感,他甚至觉得如果流冰不打断,那么尚辰的下一句话一定会是“然后去死,你就可以保全拉马了”,于是他皱着眉头,也没有做声。

“哼,去芷麓山上沉睡一千年么?”欧律想起之前流冰的话,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又自言自语道,“我究竟要不要为这个星球付出这么多?”

他似乎是在问自己,但是这个答案却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旁的人是猜不到的了。

锦台的偏厅里,尚辰苏溪还有流冰牧云,还是坐在偏厅里面的,流冰最先开口,他倒是一反常态,轻叹一口气之后,倒是有些语重心长的意思,“唉,尚辰。刚才也不是我故意要打断你,只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他若是从指挥长位置上下来了,去芷麓山沉睡的话,你也就别再不死不休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也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没必要弄得不死不休的。”

尚辰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淡声说道,“你们沉睡太久。欧律早已经不是你们以前所认识的那个欧律了。你的确是给了他台阶了,但是,相信我,他绝对不会妥协的。这场战斗,必然是会拉响的。因为……我太了解他了。”

尚辰太了解他了,或者说,他太了解人性了,的确,在一个人已经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之后,谁愿意轻易就放手?又何况是欧律那种偏激的性子,恐怕是放一点点权下去都会让他觉得如同剜肉般难受,又何况是让他放弃指挥长的位置?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大善之人,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悲悯天下的觉悟,所以他现在或许会动摇,会深思熟虑,但是他最终还是放不下的,哪怕会打到拉马爆掉,他也要享受那最后的权力的滋味。

像他这种人,在尚辰看来,只能从他手中夺掉权力,却无法让他自动放弃权力。

倒是牧云说了句中肯的话,“的确,他们已经不是我们熟识的那个欧律和绍齐了,我们熟识的欧律,早在他点头同意绍齐入境并且默认他在婚礼上开枪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我们熟识的绍齐,已经在他扣动扳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熟识的他们,起码,绝对不会对我们七个中的任何一个出手,然而他们却做了,他们已经死了。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

尚辰听了牧云的话,没有做声,真的是这样么?真的是死在婚礼的那一场暗杀中么?或许不是,他记得,自己熟识的欧律,早在他坐上指挥长位置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流冰和牧云不知道的事,他却是知道的,当初他们两会沉睡的原因,正是因为欧律忌惮他们同为始祖的身份怕自己做不成指挥长,而暗中对他们下了手,这事情,尚辰心知肚明,可是他们两人却是不知的。否则,若不是他们俩重伤被迫沉睡,谁又会愿意在那冷冰冰的芷麓山一睡千年?

并且那芷麓山下派遣的那些驻扎在那里的侦察兵们,为什么千年都没有召回过?真的只是为了让他们的沉睡不受打扰么?尚辰早就知道,那是欧律派下的人,那是一种监视,而流冰和牧云这么多年来沉睡之时的各种数据,恐怕早就已经在欧律的手上了。

总之,边走边看吧。

尚辰自然不是多嘴的人,也没有什么挑拨离间的心思,听了牧云的话,他也只是淡然的一张脸,然后将话题拉开,“总之,既然你们已经住在锦台了,就在这里住着吧。”

语毕,就牵着苏溪站了起来,在这一场四个丧尸始祖齐聚一堂的和谈当中,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插嘴。倒不是她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觉得这毕竟是尚辰他们自己的事情,总归是要他们自己去谈的,谈得拢谈不拢,那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坐了这么久,她的脚有点麻,走路的步子有点浮,而且自己的能力都被苏河封住了,这种感觉还有点奇怪,得适应一会儿。

尚辰和她一起回了房间,房间里原本和格调不搭的那些从苏溪之前房间里搬过来的家具也都已经买了新的摆放了进去,现在看上去也已经没有那么古怪了。

“你折腾了一天,去洗个澡休息休息吧。”尚辰这样对苏溪说着。

就这么正常的语气和话语的内容,苏溪也就点了点头,从衣柜里翻找出换洗的衣服,就走进浴室去。苏溪洗澡动作虽然算不得快,但也没有太过拖拖踏踏的,洗完之后就顶着湿漉漉还冒着热气儿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只是看着尚辰,她的心就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起来了,因为他看到,他坐在床边,床上整齐叠放的是他没有穿过的干净衣裳,而他就那么坐在床边,解着自己衬衣的袖扣和胸前的扣子。

看到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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