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荷!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支使!你,滚开!”
少女的眸光似坚毅,似悲戚,更多的则是浓重的戾气。眉角尖妩媚的风情被那戾气掩盖,高傲的神情遮掩了本身那阴柔精致的面貌,衬得她如暗夜修罗。对面貌美的中年女人不敢直视少女的面庞,泪水不停的低落,楚楚可怜的伏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
高中结束后,叶安固执的选择了a市的一所大学,决然的拒绝了留在b市读书,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所学校的校长是她的父亲叶归,这座城市有那个女人,秦月荷。
至于叶安为什么如此不待见秦月荷,那还要从三年前的那个夏天开始说起。那个夏天,还是小女孩的她听见了叶归和秦月荷逼母亲离婚的全过程,母亲从那时候开始便变了一个人,失魂落魄。
这件事情终究是实现了,叶归执意和叶安的生母秦月莲进入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同时迎娶自己的小姨子,秦月莲的堂妹秦月荷。
叶安不明白,为何小姨一瞬间就要变成自己的继母。她只知道,母亲第二天就被发现割腕自杀于外婆家里。而母亲答应她的去“夜市”成了一件永远不可能的事情了。
看着永远睡去的母亲成为骨灰盒中毫无温度的灰尘,叶安疯狂的大哭,“妈妈……妈妈……安安乖乖的,很听话的,妈妈回来吧……妈妈……”
叶安悲戚的哭声让那场葬礼异常凄怆,到场的亲友无不接连的叹气,并向主持葬礼的叶归和站在角落里的秦月荷投出指责的目光。叶安的外婆一直不说话,紧握着叶安的手,丝毫不理会不停道歉的秦月荷的父母,她已死去的丈夫的弟弟和弟媳。白发老人的双手不再如往日那样温和,干枯的手掌在叶安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了红色的印记。叶安并未感觉到,兀自沉浸在那个年龄最伤痛的哭泣中。
叶归和秦月荷被孤立了,没有一个亲戚正眼瞧他们,每每见到叶归和秦月荷,有的绕道而行,有的则哼着甩头离开。对于叶安,他们是怜悯的,可是叶安受不了那些人悲怜的目光,因为那目光会将她卑微化,可怜化。
可是,即使这样,叶归还是和秦月荷结婚了。在关于叶安的抚养权方面,叶归极力争取,终是留住了女儿叶安,而这样的结果的前提是,那些怜悯叶安的亲戚没有一个提出收养叶安的请求,除了无能为力的外婆。叶安没有哭,仿佛葬礼那日的她早已随着葬礼埋葬了。她抱着外婆,嗅着外婆身上和母亲相似的气息,轻轻的笑了。
“外婆,安安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哭,安安没有了妈妈,爸爸也不是安安的了,安安只有外婆了……外婆放心,和他们住在一起,安安还是会好好的,外婆还需要安安陪伴呢……”
叶安的这番话,震惊了叶归、秦月荷,还有那些所谓亲戚,只有她的外婆笑着哭了……
那一年,叶安14岁,大好的青春岁月,开始了,又很快结束了。
在叶归和秦月荷婚礼的当天,叶安像发疯的小兽一样,将秦月荷头上的白纱撕烂,将秦月荷手上的捧花洒的漫天飞舞,像是在祭奠生母一般。
叶归和秦月荷的婚礼,就这么成为了笑柄。他们并没有责怪叶安什么,只是更加细腻的照顾起来叶安的日常起居、学习生活。
可无论怎样,从那个夏天以后,叶安不再叫秦月荷小姨,更不会叫她母亲,而是连名带姓的叫她秦月荷。叶归劝不住叶安,只能作罢。秦月荷倒是不在意,对叶安格外关心,大有把自己当作叶安生母的趋势。不过,这一切在叶安看来,就是不安好心的小人行径。
于是,那时候的叶安学会了叛逆,学会了怎么对待这个破坏自己家庭,害死自己母亲的女人,还有这个移情别恋的父亲。
叶安就像一只完全被激怒的小兽,在家中时刻散发着战斗的气息。叶归对此也无可奈何,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却又不能责怪叶安的不是,毕竟,错不在她。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叶安度过了高中三年。
高中前两年,叶安的成绩很差。叶归安慰似的对叶安说:“安安,不用担心你的成绩,反正你是要到爸爸的学校读书的,爸爸会帮你全部安排好的。”
就冲着这句话,叶安铆上了劲,在高中最后一年里拼命的读书,甚至于减弱了自己在家里的战斗气息,恶补前两年落下的功课。
叶归和秦月荷看在眼里很是开心,觉得叶安开始懂事了。可是,高考结束之后,他们便被叶安的举止震惊了。叶安撕碎了叶归给她的录取通知书,而是填报了a市的一所大学。叶归看着漫天飞舞的通知书的残骸,终于明白了这一年来叶安发奋读书的原因。
“安安,爸爸求你留在b市好不好?爸爸肯定会帮安安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你小姨也很希望你留下,安安……”
未等叶归说完,叶安彻底的怒了。对于自己的生父,叶安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对待,于是就将怒火对准了那个女人。
“秦月荷!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支使!你,滚开!”
秦月荷姣好的面容有些许扭曲,笑容僵在脸上,瞬间呆愣。最终无力的靠在叶归的身上,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叶安轻蔑的笑了,似乎对眼前的画面十分满意。她拍了拍手,拎着行李转身离开了这个家,丝毫不理会叶归的阻拦声,秦月荷的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