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康伯箫的手将要触碰到廖清止的面具时,廖清止苏醒了过来,她本能地抓过身边的短刀挥向了康伯箫。康伯箫一惊,身子急忙一偏,这才没有被廖清止的短刀砍上。廖清止一用力,牵动了伤口,她疼的闷哼一声倚在了身后的石头上。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摸到了康伯箫替她裹在伤口上的衣服撕成的布条,想到康伯箫脱掉她的衣服替她包扎伤口的情景,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被他识破,想到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他在身上乱摸乱碰,她又羞且怒,挣扎着再次挥刀砍向康伯箫,奈何自己体力不支,还没站稳就又瘫软在了地上。康伯箫太了解自己这个死对头的性格了,他看着她一次次站起来又倒下,想要去扶起她可她一次次挥向自己的刀让他望而却步,只能站的远远地干着急。等廖清止筋疲力尽彻底瘫软在地上之后,康伯箫才走近她,他想要把她抱回铺着干草的地方。
清止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办法打败康伯箫,她反手将短刀刀尖抵住自己的胸口道:“你再靠近我,再碰我一下,我就死!”
康伯箫呆立在原地,他小心地安慰她道:“你不要冲动,我答应你不靠近你!你不要伤害自己。”
康伯箫没想到这个女孩子性格会刚烈到如此地步,他果真在原地坐了下来,两人隔着一堆火坐着,相互审视着。康伯箫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自己的死对头,他想起刚才在陷阱边她救他一命,为此还被自己伤了。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救他,自己作为敌国将领和敌国的二皇子,项上人头应该是她最想得到的,可是她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刚才的一番挣扎和用力使廖清止的伤口撕裂的更大了,鲜血不停地渗出来,将白色的布条染成了红色。她压抑着自己的呻吟声,汗水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流下来。
康伯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轻声道:“你何不把面具摘下来呢?天气如此炎热,你又受了伤,戴着面具会使你呼吸不畅的。”
廖清止哼了一声道:“你刚才是不是想趁我昏迷摘我的面具?”康伯箫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廖清止说道:“你最好不要试图摘下我的面具,因为摘下我面具的第一个人,摘下我面具的那一刻我就会杀了他,杀不了他,那我就自杀!”
康伯箫心想这可真够奇怪的,一个人整天戴着面具也就罢了,别人摘下她的面具她就要杀了人家,哪里有性格如此怪异的人?康伯箫转念又一想:莫不是这女孩子相貌其丑无比,怕让别人耻笑,所以才整日戴着面具?康伯箫心想若是这样那就可以理解了,毕竟天下女子都喜爱别人夸赞自己生的漂亮,若是因为相貌丑陋,所以用面具遮挡着自己的面孔,倒有几分令人同情。两个人就这样在火光摇曳中相对而坐,清止看着康伯箫英俊明朗的脸庞,又想到了他给自己驮伤口的情景,脸上一阵发烧,辛亏自己戴着面具,不用担心被他发现自己脸红的样子。
康伯箫站起身,清止本能地缩了缩身子,她警觉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康伯箫像是在安慰她似的说:“肚子真饿,我去找些吃的,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康伯箫拿起弓箭出了山洞,清止松了口气。不一会,康伯箫手里拎着两只山鸡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他的另一只手里拎了一捆药草,清止看着那一捆药草心里一热,那是一些专门治刀剑伤的药草。康伯箫先把药草在石头上凿成药泥,然后用布条包裹起来放在清止身边,然后拎起那两只山鸡出了山洞。清止知道康伯箫是为了让她方便上药才出去的,山洞那么大,他大可以在山洞里给鸡褪毛掏内脏。清止将药上好之后不一会,康伯箫就拎着收拾好的鸡走了进来,他一言不发地将鸡架在火上烤着,眼睛看也不看清止。他们俩之间有种熟悉的默契,仿佛不用说一句话就可以知道对方的需要。不一会鸡烤好了,康伯箫将其中一只放在清止身边的石头上,然后拿起自己那一只去了山洞另一头。他背对着她吃着鸡,一副对她漠不关心的样子。清止开始还有些不放心,但是她实在是饿了。她缓缓地摘下自己的面具,虽然她的脸色苍白,但是一张俏脸仍然清丽无双。这时康伯箫早已经吃完出了山洞,清止将面具重新戴好,吃完东西,再加上敷上了康伯箫给她带回来的草药,清止身体恢复了不少。她等了很长时间,康伯箫还没有回来,清止心中有些不安起来,她此刻多希望康伯箫在自己身边啊!清止一愣,心想自己为什么会希望康伯箫在自己身边呢?难道……清止心中一惊,她不敢再想下去。她站起身,立在洞口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她心想难道他出了事?想到这,她焦急地扶着洞壁走出山洞,在洞口她碰到了正提着两竹筒清水回来的康伯箫。
康伯箫看着扶着洞壁站着的廖清止急忙道:“廖姑娘,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在里面好好休息才是,就不要出来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出去找水而已。”
清止见自己担心他的心事被他一下看了出来,心中羞恼,少女被人窥破心事后懊恼羞赧的心情转化成了一句句反话,她气呼呼地道:“我只是试试自己的功力恢复到了可以杀你的地步没有。谁要担心你?你羞辱轻薄我,早晚我要亲手杀了你!”
康伯箫心中一阵气恼,心想自己只是替她解衣疗伤而已,哪里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