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赶紧给他说好话:“阿姐,麟儿还小……”
苏婧伸了个懒腰,坐到椅子里喝了口花茶,继而笑着摇头:“难道我还会跟他计较不成。”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苏麟最后还是被罚写了几张大字,苏婧戳戳他的包子脸:“小状元,好好写哟。”
麟宝宝悲愤的道:“不当状元了!”
苏媛觉得好笑,一时走神,绣花针就扎了手,她“呀”了一声,也顾不上手疼,只惊魂未定的瞧着手里素白的绸缎,好在是没沾上血渍。
苏婧听到她叫,赶忙凑过来:“怎么了?扎到手了?快,我看看。”
苏媛赶紧把手往背后藏,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扎了一下,好在段子没弄脏。”
“这时候还管什么段子,快,手拿出来我看。”
苏媛无法,只好把手从背后拿出来,雪白的指尖上,有一颗殷红的血珠,正往外冒,可见扎的不轻。苏婧从药箱里拿了药酒给她擦了擦,虽说知道这种小伤口,不管都不要紧,只是关心则乱,苏婧恨不得拿了纱布给苏媛把手缠起来。
苏媛瞧着她低头认真的给自己擦药酒,咬着嘴唇,轻轻的笑了:“阿姐。”
“什么?”
“没什么。”
……
后院的桃树被雨水打落了不少果子,因为本身就是要疏果的,苏婧也不觉得可惜,趁着雨停的时候把落果都收了起来,混着鸡粪跟落叶,埋在几颗果树下头,当做天然肥料。樱桃树上也挂了果,但数量很少,要是不被鸟吃掉,能摘个一小瓷碗就不错了。石榴树的叶子都被雨水冲刷的舒展开来,长的很是茂盛。无花果树上的果子倒是很坚强,正慢慢的一点点长大,这会已经比刚发现的时候,大了一倍多。
谢大叔披着蓑衣在水田边种了一些茭白,顺带着摸回来不少田螺,苏婧觉得爆炒不够入味,就调了卤汁卤来吃,卤汁里少少的放了些辣,可惜现在田螺肉还不够大,不过味道还是好的,苏麟吃了之后天天惦记着。
家里的两只小母鸡,现在每日里都下蛋,苏婧攒了一些鸡蛋之后,就不再每天收蛋了,隔两天检查一次,将鸡蛋对光查验,受精的就放回鸡窝里去,母鸡很上道,已经开始会抱窝了,照这样下去,再过不久,在家兴许就能有一群小鸡了。
停了雨,苏婧就请谢大叔帮着把鸡窝扩大,省的慢点小鸡孵出来以后,地方不够呆。苏麟对毛茸茸的小黄鸡很是期待,连鸡粪的臭味都不嫌弃了,每天都要趴在鸡窝前头看一会,苏婧每每看到都要给他拉开。
鸡蛋从开始孵到变成小鸡,大概要一个月左右,苏婧陆续让两只母鸡孵了大概将近三十只蛋,再未来的一个月里,应该每天都能有小鸡破壳。
谢大婶跟她一合计,说在院子里养那么多鸡肯定不行,地方太小了,苏婧又不喜欢让鸡自个跑,总关在鸡窝里也不是个事,就想着要不在后院围墙上开个小门出来,在围墙外头重新搭个鸡舍,这样家里干净不说,收拾了鸡粪,也能直接给后院的菜地施肥。
苏婧自己对养鸡是没什么看法的,只要不是让鸡在院子里乱跑就成,搭鸡舍的活则又被谢大叔揽了过去。苏婧觉得太辛苦他了,说什么都不同意,谢大叔眼睛一瞪,倒是有些不高兴了:“怎么的,觉得你谢大叔老了不成?大叔以前可是能扛着三百斤的担子,走上一天一夜不歇息的!”
苏婧心里嚎了一声:大叔啊!你也知道是以前啊!
但明面上又不好说破,只好软磨硬泡的说离小鸡孵出来还早,就算是孵出来了,也能暂时先在现在的鸡窝里养一阵子,鸡舍是真的不着急,慢慢搭就好。
谢大婶则是完全不插嘴,苏婧私下里埋怨他:“大婶你也不知道劝劝。”
谢大婶瞅了她一眼:“你当我不想劝么,夫妻那么久,他是个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犟的跟牛似的,想劝住他呀,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可是……”
“别可是了,你谢大叔也不是逞强的人,眼下正闲着,给鸡舍早点搭起来也好,再过个把月,地里的豆子就该熟了,收了豆子之后过过一阵又该收苞米了,现在不折腾完,等到那时候可没空闲了。”
苏婧这才想起来自家还有两亩豆子,不由得一阵羞愧,自家这两亩地,她只有一开始的时候,还过问一下,到后来基本就不插手了,连看都不带去看的,真是个甩手掌柜啊。接着就琢磨着要把所有豆子的收成,都给谢家老夫妻,毕竟自己是真没什么付出,然后转念又想到,怎么这豆腐方子卖出去这么久了,也不见豆子涨价啊?
后来跟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夏侯襄压根就没把豆腐当成平民食品来做,每天都是定量供应,价钱贵的咂舌,寻常老百姓根本吃不起,那些个乡绅土豪也不过是能尝尝鲜而已。
豆腐制作量不大,当然对原料也没有大量的需求了,所以大豆的价格,基本还维持在原来的水平。
这倒跟苏婧当初的设想有出入了,万万没想到,这年头豆腐还能走高端路线了。如果豆子不涨价,那她那两亩豆子,岂不是就白种了?自家一点粮食都没种,现在口粮都是要靠花钱买,眼瞧着手里的银子是越来越少了。
苏婧趴在桌上不愿意起来,原本还有点要丰收的喜悦呢,这会都泡了汤,而且她还不能跑去问夏侯襄为什么不大量做豆腐,方子她已经卖出去了,难道还要过问主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