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只管下令,可沈妙清死活不愿,他们根本无从入手,于是救治的事情又是耽搁了一天。
原本很少人知道疔疮是什么,只是各宫的宫女私下常常议论,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一两天之内就闹得宫中人心动荡不安,只恨不得离颜芳殿十万八千里之远。
就连在安宁苑大门也不出安胎养身的景嫔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故事。
有宫女议论颜芳殿风水不好,再者就有人扯到了哪儿曾经住的是哪位不受宠的妃嫔,最后越扯越不像话,干脆有人说沈妙清中了邪……
不知道哪个宫女这般大胆,景嫔都听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真是越说越离谱,只是身子不好不幸受了邪毒,哪里有什么风水之说,三人成虎,这话哄小孩子也就罢了,你竟也信了去。”景嫔这段时间身子被养得很好,脸蛋越发莹润,说笑起来看着都亲切可人。
她坐在软榻上,只听着昔竹不找边际的述说着近日的传闻,就摇摇头无奈笑了。
昔竹被她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道:“奴婢也就是重说一边姊妹们的话,哪里是全信了,只觉得长莲公主那么美的人竟患了这种病,难怪颜芳殿总是不让人随便进出,听说公主除了身边的贴身侍女谁也不待见呢。”
景嫔叹了口气道:“那也无非,容颜于一个女子何其重要,别说又是长莲公主那般美貌的,只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
“这倒也是,如此她恐怕十分难熬罢。”昔竹同情道。
“关于公主的事情,出了这个们,你谁也不要说,现下又是最关键的时期,当心祸从口出。”景嫔叮嘱道。
“奴婢知道了,出咱们的院子奴婢一个字都不会乱说的!”昔竹捂着自己的嘴,佯装封口。
“你知道就好。”昔竹跟了景嫔这么久,她还是比较放心的,交代了几句也就就岔开话题:“那些糕点你可都打点好了?”
说到这件事,昔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笑眯眯道:“奴婢做事主子还信不过,庄妃娘娘对主子好,她的事就是主子的事,主子的事就是奴婢的事,奴婢哪能忘记!”
“贫嘴。”景嫔抿唇笑道,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闪烁着熠熠星辉,高兴由而心生。
自上回差点滑了胎之后,她就意识到宁妃对她的笑脸相迎都是故意为之,这件事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事情不会总是那么巧合,再说,谁会好好的在自己的宫殿里放置那般诡异的东西,而且事发之后,她就是猜也能猜出对方的居心了。
娘娘之中孕育过子嗣的则是皇后和庄妃,就是因为怀孕后诸多事都没有经验,皇后贵为后宫之主,也不是想见就随便能见的,退而其次,加上有子初这个中间人,她这才和庄妃慢慢熟悉起来,到现在为止关系也越渐融洽。
子初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安宁苑给景嫔看平安脉,今天正是看诊的日子。
她刚在司医房中记录了医案退出来,在拱门处就看见秦怡四处张望不知道看什么,正要过去询问,秦怡已经发现她的身影,双目登时一亮,提着裙子呼啦地就往她所在之处奔来。
子初一愣。
“终于找到你了!”秦怡的语气又重劫后余生的错觉。
“又怎么这么着急?”子初不解。
“医官大人们正着急所有医女,听说长莲公主的病又重了,正让所有医女帮忙想对策呢!”秦怡又惊又喜。
这样的事她还喜得出来?
子初刚要问,秦怡就一把将她拉着跑:“你先跟我走,马上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