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极目四望,远山连绵,郁郁苍苍;低头一看,前方断裂了一道大缝、长出了漫脚踝野草的荒废公路,有风吹过,几片小纸片凄凉的在风里飘啊扬啊,又安静落下,面朝大河,背靠荒山,荒山下是那荒废了的加油站,虽不至于被野草淹没,鬼屋气氛却是满满,校大巴把人载到,检查一遍车上有没有同学落下了东西,没有便“咻”的开走了,速度之快,好像怕他们反悔了要跟着回去似的,同学们揪着小小的可怜行李,左望望又看看,心都凉了,虽然做好了条件不会好的准备,可是明显准备不够,这里除了有瓦遮头之外,跟“荒山野岭”还有什么区别吗?
有吗?
有!
某教授骄傲地展示这里跟荒山野岭的区别:淡定地拧开了水龙头,水哇啦啦地欢快地流下,荒山野岭有自来水吗?
没有!
所以这里比荒山野岭强多了!
有同学凄凉的问:“教授,有热水吗?”
某教授遗憾地表示:燃气公司供应不到这里,水电局的同志好不容易才把这里的水接上,就不要苛求了!
同学们:“那怎么洗澡?我们连‘洗洗睡’也做不到吗?”
某教授淡定的表示:放心,到时候你们会累得没时间想洗没洗澡这种事!
同学们泪流满面,深深有种被骗上贼船的感觉,这时周美的教授骑了个老式样解放牌单车过来,老远挥手:“哎,同学们,你们来了!来得好啊,就像一场及时春雨!”
“及时的春雨”们默默地吐槽:老子们想变成沙漠,把你们用暴风沙埋了!
先是分配房间。荒废的小加油站原先也有经营“旅店、住宿”的业务,在加油站旁边的三层小楼,在二层选了三间大的原先可能用作宿舍或是大通铺的房间给男生住,女生人数少,住在边上小的小房间,周教授说了:男生不准到女生宿舍、不准耍流氓,耍流氓的,当场拍死就地埋了!
男生抗议:为什么女生可以到男生宿舍?要是女生对我们耍流氓呢?
女生们齐齐鄙夷:想得美!
周教授严肃批评女同学:你们不要这样,男同学们也是人嘛!
男同学:......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老子们年都不过,来这里挖个坟就不成人了?
男同学们震惊了!
很快教授们就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们只是把你们当成牲口了!
“男同学马上下工地,女同学留下来休息,打扫一下卫生!”
男同学们又震惊了:不是说男女平等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就不平等了?我们长途跋涉——虽然只是两个多小时的汽车——也是需要休息的好不好?
男同学跟着周美的干活去了!女同学们留下来打扫卫生,扫把地拖什么的,先行部队已经带来了,女同学们捡现成的,方峥和叶莺莺去打扫厨房——后来证明这是多余的!她们用不上那么先进的东西!蛋蛋和林佩玲去清理加油站的原食堂,朱砂和周秀敏负责扫他们这一行人的房间。
周秀敏在家都没干过家务活,来了这荒凉的地方,反而还得干,心不甘情不愿,那厚厚的灰尘扬起,让她吃了一嘴,不由得“咳咳”的咳嗽起来,朱砂在扫窗户上的蜘蛛网,见状,忙去装了一瓢子水,用手沾着扬到地上,这样灰就不会扬起了,她让周秀敏去扫蜘蛛网,结果墙壁上的灰尘掉到周秀敏眼睛,她眼睛都抹红了,朱砂只好让她还扫地,周秀敏闷闷的问:“这里床都没有,我们睡哪里?”
“睡袋!”
周秀敏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心就是凉的,她见朱砂一副淡定模样,心里格外郁闷,但又想到她自小受苦,对苦习以为常,自己这种反应才是正常反应,也就不作无谓比较了,她只是闷闷的说:“我们会不会冷死,早上起来会腰酸背痛死?”
朱砂浅浅的笑起来,“总能适应的!”
“不能适应呢?”
“嗯,不知道呢!”朱砂用了一句含糊的教授们惯用的官方语言回答,周秀敏鄙夷地看她:“少虚伪了,不就不能读考古吗有什么说不出的还要你含糊其辞!”
“可是我不想你不读考古啊,那我们就分开了!”
朱砂轻轻的说,周秀敏却被“噼里啪啦的”雷电劈中了一般,心里“滋滋滋”的烧着火了,莫名的就充满干劲,她扬着扫把:“好啦,那我要努力了!哟西!加油!”
朱砂也扬着扫把在半空挥舞,“嗯嗯嗯嗯!周秀敏加油!你好厉害的!”
周秀敏喊:“白痴,灰扬到我头上了啦!”
...
考古系的女生再一次用行动证明她们的质量不是盖的。她们打扫完卫生,连公共厕所的卫生也清洁了,便主动出发前往离加油站大概十五分钟的考古工地帮忙!
当地政府在确定了墓穴年代后就立马派遣了十几名解放鞋驻守,这些兵哥随先头考古部队一到,立马在墓地四周拉起了铁丝网,还带来了两只半人高的德国军犬,那两只德国军犬气势惊人,见着生人——所谓的生人就是它最近没见过的陌生面孔,它们见着周美的那份温驯劲,别说爱狗人士,就是负责养它们的两个战士也眼红——就呲牙裂齿的汪汪汪吠,要不是有解放军战士拉扯着,饶是人高马大的同学也不敢从它跟前过,那狗见着朱砂吠叫得尤其凶,不停地刨着脚下的泥土,作出跃跃往前扑的姿态,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