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镇。
坐落在中国南边的一个小镇,富庶连绵,底蕴温柔,路过的时间塑造了一座沉浸在江南烟雨中的小镇,青苔黑瓦,石桥船坞,含水的眼眸,温糯的言语,梦中的诗意沉淀着,鲜活着。
路边房屋的瓦片和着天空在雨后被染成一片水墨,天色微暗,小镇的人们收起了伞,向着家,奔走。傍晚时分,孩童收起玩具,挥别玩伴,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夜幕渐合,每户每家的油盐米醋茶温馨了夜晚。
这是一个悠久的小镇,像是老爷爷摩挲久了的天青瓷杯,淡淡的柔和的,存在着。
绵绵流淌的河水经过小镇,穿过石桥,缓慢着,安静着。白天有船只经过,入耳的摇橹小调,梆梆地敲出一整幅江南女子的秀雅。
白墙和黑瓦簇落在沿边,袅袅烟雨浣洗出如水般温暖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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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姑娘。
翘瑶是一个忻娘,十三岁的身板,撩起了前面的刘海,绑了个包子头,只是简单的白t和练功裤,粉色的一双小舞鞋,在这间前后全是镜子的房间,压着腿。
是一段笛声,蔓延在房间,那个姑娘缓缓起身,清颜白衫,青丝墨染,伴随着清亮的笑容,足尖轻轻一点,利落的转身,手臂随着波浪摇摆着,她的步履轻柔无声,闲庭信步,游弋在轻舟,泛水在湖中心,在旋转着。乐声入尾,她几步迈向前,盈盈倾身,水袖铺陈在地,仿若一朵莲花的盛开。
“这遍算过了,但是要注意,动作还不是很连贯,表情要再淡雅点,”注意到女孩有点困惑的表情,老师补上一句“就是不要笑得太灿烂了。”
“恩恩恩,我知道了。”女孩点点头,裂开嘴,笑容迎着窗外的余晖,温暖出一个恍如仙境的画面。
“乖乖回家哦,路上小心,有人问你话的都不要理哦,那种专骗孝子的啊。”老给女孩背上,一遍遍嘱咐,末了,倚靠着门,目送着女孩远去。
翘瑶跟着老师学舞蹈已经四年了,她很喜欢在音乐下挥舞着美丽,享受着聚光灯的眷恋,和偌大的舞台。
现在是六年级的期末,很快就要毕业了。学校打算举行一个毕业典礼,翘瑶理所应当的被要求在典礼上表演,到时候不止是老师和学生在观看,学校的领导和家长都会来。妈妈说,不要紧张,相信自己就好。翘瑶是个很相信妈妈的话的乖女儿。
从小就被培养起来的习惯,骨子里遗传来的文静和耐心,让她能全身心的面对着种种挑战。
素描是妈妈要求她学的,妈妈说画画好的女孩子特别吸引人,当初的爸爸就是被在画画的妈妈吸引的。美术能培养出气质,翘瑶不明白什么是气质,但是大概就是别人夸妈妈的时候眼睛里隐隐的崇拜。但是到现在为止,翘瑶的素描也只是局限在画画正方体长方体的,每每看到这样,妈妈总是摸着翘瑶的头发,哀叹,“怎么就遗传不到我那艺术家的天赋呢!”,翘瑶听到这些话,会一直问妈妈,什么是艺术家,是那种很有气质,会被人一直夸么?
翘瑶有个哥哥,哥哥可厉害了,学习不懂的时候就会去问哥哥,大自己三岁的哥哥在小小的翘瑶眼里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温和柔亮的揉着自己的头发,虽处在变声期但依旧沉稳的声音会带着丝宠溺地问,“小不点,今天又是什么为难到你了呢。”
舞蹈,那是个让翘瑶生活发生巨变的神奇的事儿,是奶奶启蒙的,奶奶跳了三四十年的舞了,听爷爷说,当得知妈妈生下小翘瑶的时候,奶奶笑眯了眼,一身技艺有人能传下去了,所以小小的翘瑶才三岁,正是闹事活泼的时候,就被奶奶拘在房间,重复着枯燥乏味的动作,打基础。哭闹和眼泪都不能让平时慈祥和蔼的奶奶让步,翘瑶认命的师从奶奶,乖乖学舞。到现在快九年了,朦朦中习惯并且爱上了舞蹈,一辈子不想割离。
后来遇到了老师。老师是翘瑶捡回来的,那是个下雨天,会发生在电视剧中男女主角相遇的场面被翘瑶碰上。至此老师落脚在翘瑶家附近。老师教会翘瑶钢琴,一点一滴,在黑白键,在根根分明的弦中,翘瑶的童年流淌着。偶尔会看见老师一个人在房间里摆弄乐器,琴声悠扬但是听了总是会想起爸爸妈妈哥哥,会不自觉的想哭,翘瑶问过老师,老师说,那是思念,诉说着一个个悲伤的故事。翘瑶的天赋很好,学得很快,钢琴已经一板一眼的很像个样子,弹奏出章章故事,抚弄出淡淡薄烟,却总是引起老师的深思和那悲寂的背影。
毕业典礼过几天就要开始了,翘瑶报名的是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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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舞蹈。
老师问女孩:“典礼上想表演一个怎样的舞蹈?”
女孩很疑惑,平时不都是老师排好后再来教她的么,怎么今天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女孩很直接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老师摸摸女孩的头发“从现在开始,瑶瑶要学会自己创造舞蹈,不是指舞蹈动作什么的,而是创造出自己舞蹈的灵魂。这样说你或许不太懂,大概就是,以后跳舞,老师只会指导你的动作,而其他的就要你自己把握了,特别是舞蹈中所蕴含的情感,所要表达的情意。”
翘瑶皱着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