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溯知道灵山羽的心思,他也注定了得不到什么。/p
这个神女太过高高在上,别人对她的爱慕尊重本就理所应当,她不会因为他人的厌恶而改变,亦不会因为别人对她的心意而感怀。/p
灵山羽太知道她了,但是看到溯的态度仍是不由苦笑。/p
他以为,他是不同的。/p
终究是奢望了。/p
她连真正喜欢过的阙流风都能说放下就放下,别人的喜欢与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p
“为什么不回妖界?”/p
许是看到灵山羽的失意,溯转了个话题。/p
灵山羽轻怔,清透的眸子里飞速闪过些许涟漪,快得让人看不分明/p
“不是说过了吗?”/p
灵山羽不答反问,清浅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溯却眯了眯眼,挑眉看他,“灵山之主,妖界无冕之王,一手斩乾剑,一手圣人心。瑶镜信你,我可不信。”/p
灵山羽笑意不变,看着对面的溯,也就只有在下棋的时候,他能同她平起平坐,虽然溯并不在意,但他却只能通过自己恭谨的态度提醒自己。他面对的,是多么高高在上的存在。/p
眼前的神女,就算是坐在自己对面,也显得那么高不可攀。/p
于是他只能握紧拳头,指甲掐着手心提醒自己,千万千万,不能失了分寸。/p
“羽只是再做自己该做的事。至于殿下是否理解,羽无权干涉。殿下特地来寻羽,是有什么事吗?”/p
开口时,声音依旧温润动听,仿佛心底的波涛汹涌,不能改变他的面『色』分毫。/p
“怎么?好歹咱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故人之间许久不见,就不许我来看看你?”/p
眼波流转,溯看着灵山羽,“难道吾屈尊来看你,你心中不欢悦?”/p
溯本来的样子生得极美,若是她用本来的面貌做这么看着一个人,会给人一种她在深情的盯着你错觉,那种仿佛全天下都不及你一个的感觉很能『迷』『惑』人,不过换上瑶镜这张还带着点少女稚气未脱的感觉的脸就没有这种效果了。/p
而且瑶镜的声音并不如如本来的低沉,说出来的话更是大打折扣。/p
灵山羽只笑了笑,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p
“我感觉自己的记忆有点问题。”/p
就算是这么说,溯也丝毫没有紧张或者在意。/p
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p
灵山羽却知道并非这样。因为如果她真如表现出来一般不在意,那么她绝对不会特地来一趟。/p
虽然很不甘心,但他自己却明白自己在这位神女心中约莫是没多大份量的。/p
至少绝对不值得她特地走一趟。/p
灵山羽看她一眼,轻笑问道:“殿下认为羽知道?”/p
溯有些纠结的皱了皱眉,按理说她的记忆灵山羽没办法做手脚。但是世事无绝对,而且她在察觉自己记忆出了问题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灵山羽。/p
毕竟当时她隐约记得她似乎是要去找什么人。/p
而如果在那种情况下她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要完成,她会去找的只可能是灵山羽。/p
因为这个大妖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p
她对他很是信任。/p
“直觉。”/p
灵山羽笑着摇头,道,“殿下觉得自己忘了什么?”/p
瑶镜又摇头,但仍然不打算轻易揭过。/p
“那殿下是觉得羽能对殿下的记忆做什么手脚?”/p
没等溯回答,灵山羽先笑开了,他看着这个他放在心里多年的女子。正『色』道,“羽自知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从不敢冒犯殿半分。而且羽有多大的本事殿下不知道吗?”/p
“正是因为知道才来问你。”/p
溯偏了偏头,目光淡漠,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p
“我太知道你了。”/p
溯点头,“天下皆言妖族灵山羽是活得多么风光霁月一个人物,可我知道,他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悯怀天下。但是对我而言,刀只要好用锋利我不会在意它是个什么材质。在到我手里之前又有多么煞气『逼』人。当然这一切必须建立在我拥有绝对的控制权的前提下。”/p
溯看着灵山羽,眸子里是无机制的清冷。“现在,我还有绝对的控制权吗?”/p
灵山羽怔然,随即轻轻笑开,平凡的脸上依旧是属于灵山羽的温润如玉。/p
他站了起来,深深的凝视着溯,一站一坐,动作蓦地就带了些的俯视之意。/p
灵山羽也不敢就这么对溯说话。事实上,这种俯视的感觉消失得很快。/p
几乎只在一个呼吸之间,这种意味便消失不见。/p
他垂着头虔诚地下跪,额头触在地上。行着女子并不在意的礼节。/p
“羽此生忠于殿下,不敢有丝毫外心。”/p
溯执起一粒白子,金『色』的丝线蓦地穿透棋子,顷刻间白玉般的棋子便化为齑粉。/p
摊开手心,溯看着消散在空中的粉尘。轻轻笑了笑,“灵山羽,你为什么没有复活?”/p
灵山羽依旧没有回答。/p
索『性』溯也没有非要灵山羽回答的意思,她如同自语一般呢喃,“在我的记忆里,是神主在身祭天维的时候把我推了出来。他道,天地大劫未过,魔族无力为天地渡过劫难,神魔二族,主光明黑暗,神族不能全部祭天。是以在我的记忆里,是神主将我推了出来。阿羽,你是否觉得我活下来的理由这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