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叶秀辉之前,瑶镜心里一直猜测,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呢?/p
养出这样两个孩子的父亲,应该是不合格的吧。/p
可是在见到了叶秀辉之后,瑶镜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p
她也算是见识过人生百态的了,可是却从没有一个人能给她这样一种感觉,淡。/p
他的眼睛带着淡淡的浅棕『色』,这样明明该是干净的眸子,长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是一种极致的淡。/p
任何东西到了极致都是一种特殊。/p
毫无疑问,叶秀辉就是这样一种极致。/p
他穿着纯黑的西装,头发服帖的梳着,眉眼如画。/p
整个人如同山水画中拓下的人物。/p
带着不经意的淡。/p
眉眼里藏着远山。说得就是这种人吧!/p
对着这在一个人,瑶镜觉得,他做出任何事其实都可以被原谅。/p
因为,这样的人,本来就不该被以任何的规矩和规则所束缚。/p
“你好。”/p
瑶镜礼貌的打招呼。/p
她突然产生了一种面对长辈的错觉。/p
这种感觉很奇特,因为,就算是云上,她面对着的时候尊敬有之,但心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想着有朝一日要将云上对她的虐待全部还回去。/p
而没有对眼前人的一种,觉得自己应该规规矩矩的错觉。/p
嗯,应该的确是错觉。/p
她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年纪怎么看怎么不过四十的男人尊敬呢?/p
而且这个男人,从气息到魂灵,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p
也不知道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凡人。/p
这种人,在信息化高速发展的如今,怎么能长成这个样子。/p
“我是瑶镜,叶承宇的朋友。”/p
瑶镜觉得,她竟然会有张扬不起来的一天,真是见了鬼了!/p
“你好。”/p
声音也是淡淡的,这种淡并非漠不关心的淡漠,而是一种,更加难以形容的,平常普通的。/p
这是个很豁达的男人。/p
这是个很纯净的男人。/p
“叶承宇的身份你清楚吗?”/p
瑶镜开门见山的问了,这样的人,就算她嚣张不起来,但也不会让她局促,或者说,不自在。/p
所以瑶镜问完这句话,连自己也愣了一下。/p
同时心里微笑。/p
还真是个神奇的人类。/p
“你是来问他母亲的事吗?”/p
“对!”/p
瑶镜坐到了叶秀辉的对面,就这么看着这个眼角眉梢都能看得出岁月痕迹的男人。/p
她再想,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p
也许有过鲜活恣意的少年时光,也许,是一个很让人有好感的温和少年。/p
在叶承宇和叶承轩身上,完全找不出一点这个男人的影子。/p
到血脉的气息告诉她,她并没有找错人。/p
“我遇到阿柒,算是这辈子最玄幻的事了吧!”/p
男人眉眼平和,伴随着他轻缓的声音,一段久远的往事被娓娓道来。/p
“某一天,一个姑娘突然出现在我得生活里,告诉我,她要嫁给我。”/p
叶秀辉谈起那个神奇的女主,唇边微微带起了一抹笑意,这笑意也淡,淡得如被水晕过的墨,浅浅淡淡不甚分明。/p
却又意境深远。/p
“我同意了。”/p
叶秀辉想起了曾经。/p
那个时候他都快要死了。/p
觉得死之前能帮助这个眉眼里带着不屈光芒的少女也不错。/p
这个姑娘看上去涉世未深的样子。在他单薄的人生里从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矛盾的姑娘。/p
她有时候像一团灼热的火,带着滔天的气焰。似乎要将束缚住她的东西的付之一炬。/p
有时候又像沉闷的水,仿佛窒息一般想抓住生命里唯一的浮木。/p
在面对他的时候眼里藏着忐忑,小心翼翼的仿佛要触碰着什么。/p
他从来不知道,被一个姑娘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心里竟然会有异常的跳动。/p
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晴好的日子,那个自称是聂柒的姑娘,手里捧着一手白『色』的玫瑰,眼神『乱』飘,明明堵住了他的去路,却不敢看他一眼。/p
“那个,我叫聂柒,可以认识你吗?”/p
这样的拙劣的搭讪。/p
因着他的身家,他的长相,凑到他面前来的姑娘也不少,还有的,故作姿态,意图吸引他的主意。/p
却从没有一个,如同她一般的笨拙和别扭。/p
他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花,那时的他,并没有对这个陌生的姑娘有什么特别的感觉。/p
只是觉得,那捧白『色』的玫瑰娇艳得不像话,也不知道是哪里采来的。/p
绿『色』的叶子上还带着晨『露』。/p
茎干上细小的刺却被小心的摘除了。/p
『插』在花瓶里,明明没有认真的打理,却盛放了一周。/p
真是神奇的花!/p
下一次,还是白『色』的玫瑰。/p
姑娘执拗地捧在他面前,他并没有伸手接过。/p
他觉得,上一次的接受并不代表这个姑娘特殊的地位,他无心于情,爱。/p
可是,这个看上去很羞涩的姑娘,骨子里却带着一种天生的强势。/p
执着的堵住了他的路。/p
良好的教养让他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拒绝她。/p
而且,面对这个姑娘,以往任何的借口都能被她无视。/p
“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