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上午,戚县令和县令公子在书房内进行了一场深切的密谈,密谈的内容无人得知,只在结束之后,这位纨绔的县令公子就坐着马车驶离了盘山县,驱往了京城的方向。/p
戚县令打发了师爷,独自坐在书房内陷入了沉思。/p
原本以戚县令榜眼之名,又有当朝太师为岳,断断是不会来到这偏远的小县屈居一小小县令之职,且还一任就是五年之久。/p
县令一职本是三年为一届,而在戚县令这里却成无期限任职,上面好似一点没有调职升迁的意思。/p
说来戚县令本乃是京城的京兆府尹,然五年前却不慎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被有心之人陷害在差事上出了差错,这才被当今圣上罚来了这偏远的盘山县城,若不是他有一位太师岳父求情,恐怕就算不死,也会被扒了这一身官服。/p
而这些年,戚县令也不是没有调查过当年之事,倒是也有了些头绪,然而,这里面涉及太广,事关皇储之争,若是一朝行差踏错恐有杀身之祸。/p
戚县令也只能憋屈的忍耐下来,如今听闻戚晏宇所言之事,不由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毕竟谁又愿意一辈子窝在这小小县城之中?/p
戚县令老怀生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儿子不光长大了,还做了这么多连他都不曾知晓的事,这让他感触良多,欣慰之余又多了一层隐忧,儿子此次远行想来会波折迭起,他还是得尽快与岳父大人休书一封,告知此事。/p
戚县令提笔快速的在一张白纸上奋笔疾驰,不多时,苍劲有力的字迹占满了满满一张纸张,他将写满字迹的信纸叠起装进信封,红漆密封,随后又唤来心腹,让其立刻快马将信送去京城,亲自交到洛太师的手里。/p
他站起来,眼神深邃的遥望着窗外。/p
……/p
……/p
泥巴围起来的小院里,传出一阵阵咯咯的笑声。/p
院中,一大一小两个少年\/男孩正玩着泥巴开心的笑着。/p
突然,小一些的那个男孩将泥巴捏成了团,朝着对面『露』齿的少年掷去。/p
“嘭”的一声,正中『露』齿少年黝黑的脸庞,少年吃痛,委屈的瘪了瘪嘴。/p
小男孩拍着手掌似乎为自己的准头而高兴,咯咯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中了,傻子中了……”/p
少年『摸』了『摸』了脸,“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他哭得直打嗝,指着小男孩呜咽着说:“呜呜呜——小弟,坏,坏,呃,告,告爹,打,打你……”/p
他的意思应当是‘小弟坏,我要告诉爹打你’,却又因着表达不清楚,说得有些结巴。/p
小男孩欢快的拍起了手,“喔喔喔,三姐快来看呀!大傻子哭了羞羞羞,大傻子哭了羞羞羞……”一根手指对着脸滑动,比划着羞人的动作,又扭头冲着屋内大声喊道。/p
此时,郁夏正在和面,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但自己做起来还是有些手生,不如想象中顺利,双手都沾满了棒子面,而面却总是差上一些,让她不尽满意。/p
听见外面的哭声,她忙放下面盆,在围裙上随意的擦了擦手,快步走了出去。/p
苏忆航见自家的三姐来了,忙拖着圆滚滚的身体颠颠的跑了过去,一手拉着郁夏的衣摆,一手比划着。/p
他说:“三姐三姐,你看那个大傻子又哭了,哈哈哈——,好好笑,丑死了。”/p
苏忆安哭声顿止,张大的嘴还没闭合,一股鼻涕流了下来,他“咻”的一声又吸了回去,小心的瞅了瞅对面的一对姐弟,怯怯的往后退了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