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儿那一巴掌用了极大的力气,震得她手都麻了。/p
而陈延脸上也很快浮起清晰的指印,头微侧着,好一会儿才摆正,眉眼微敛,语气恭敬:“抱歉。”/p
陆宝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伸手将手机从他手里夺过手机,头也不回的朝化妆间走去,用力甩上门。/p
陈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准备离开,然而才刚抬脚,正朝他这边走来的张子研见他要走便率先开口:“哎你等会!”/p
张子研原本是要拍戏了,只是听黎宣说他来了,就想着过来打声招呼,远远的看着他在跟陆宝儿说话,便没着急过来。/p
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陆宝儿会直接给陈延一耳光。/p
当然,无论怎么样,那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他一个外人多说什么。/p
但陈延为了护着她受了那么重伤,左右都没过半个月,估计这时候伤都还没好全,再怎么着也应该顾忌着点,她可倒好!/p
很快,走到他面前,视线落在他左脸颊越发清晰的指印上,眉头紧锁:“她到底怎么回事!任『性』也该知道有个度吧!”/p
陈延深吸一口气,嘴角勉强牵了牵:“不怪她,是我的错。”/p
“你错哪儿了!”张子研死活就是想不明白:“出院就立刻过来探她的班,她还想怎么样?”/p
陈延欲言又止,继而稍稍舒了一口气,嘴角勉强牵出一丝清淡的笑:“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p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她还打你?”/p
陈延敛眉笑了笑:“她脾气不好。”/p
“她脾气不好就可以随便拿别人撒气吗!”/p
张子研越听越觉得离谱。/p
陈延却不愿多说什么,抬手看了看时间,借口有事就先走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张子研那张替他愤愤不平的脸,便不由自主的想起另外一个人。/p
而渐渐的,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不由多了几分。/p
走到停车的位置,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打开车门上车,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稍稍一动伤口的位置还是有些牵着疼。/p
他眉心微蹙,极力克制着,在驾驶座椅上坐下才稍稍送了一口气,手掌落在胸口处,柔软的针织衫下,医用绷带层层包裹着伤口。/p
他指腹漫不经心的动了动,继而,唇角懒懒的扬了扬。/p
两公分……/p
的确,要不是有着两公分的偏差,那么早在三个月前,他就已经死了。/p
…………/p
半个小时后,陈延坐在致远集团办公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会客厅的沙发上。/p
没一会儿,陆司言从茶水间端了两杯红茶从茶水间出来,走到他跟前,稍稍俯身将其中一杯放到陈延面前。/p
继而在他面前坐下,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一派慵懒的靠着沙发,懒懒的抬眼,视线落在他左脸颊触目惊心的指印上。/p
好一会儿,无奈的摇头笑着:“抱歉,让你受委屈了。”/p
陈延悻悻的牵着嘴角,解释道:“也可能是我哪句话没说对,惹了太太不高兴吧?”/p
“哦?”陆司言眉心微拧,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淡笑,沉『吟』片刻后才闲闲的追问了一句:“那你都跟她说什么了?”/p
“也……没说什么?”/p
然而陆司言却只是看着他笑。/p
陈延牵了牵嘴角悻悻的笑着:“我把您的意思跟太太说了之后她还是不肯回别墅,就多说了一句希望她不要让我为难,其他的就没多说什么了。大概是,太太觉得我在威胁她吧?”/p
陆司言一如既往的笑着,只是在听陈延说完之后,蓦然冷笑一声:“她哪儿是觉得你威胁她?”/p
她分明是在威胁他!/p
陈延是他派去的,所有的话也都是按照他的吩咐说的,陆宝儿打他,不就是再向他示威吗!/p
然而事实上,陆宝儿的威胁于他而言,的确是致命的。/p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忍着。/p
陈延眉眼微敛着,也不多说什么。/p
陆司言视线落在杯子里的红茶上,默然片刻,随即抬眸看向陈延道:“那么你呢?”/p
陈延稍有些迟疑,不过片刻后也一切如旧:“先生的意思是?”/p
陆司言缓了一口气,俯身将手里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后才开口道:“我的目的是要你负责她的安全,在我顾及不到的时候帮她打理一些事情。”/p
“说白了,你我之间是合法的雇佣关系,如果是职责之内的事情没做好她发发脾气也无可厚非,但动手打人,无论什么原因,都是她不对。”他眉眼微微眯着,眼底深藏着些许审视:“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p
他看着他,清隽温沉的眉眼里含着谦逊宽仁的笑:“当然,是她脾气不好给你委屈受的,你即便是辞职不做,我也不会多说什么,该付的酬劳我一份都不会少你的。”/p
陈延嘴角微扬:“多谢陆先生体谅。”/p
陆司言眉眼里敛着笑,语气清淡如水:“应该的。”/p
但很快,陈延便又道:“陆先生也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风险很高,自然,一般人也供不起。”/p
说着,他眉心微拧,牵了牵嘴角,悻悻的笑着,语气略有些无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运气不好,所以一直都没遇到过脾气特别温和的服务对象?”/p
陆司言笑着:“可以想象,有权有势的人,的确没几个脾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