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虎呆住了,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就算他真看出些端倪,也无法让其余人相信自己是假冒的。/p
他应付两句,岔开话题,“皇儿怎么落到土匪手上的?”/p
朱慈炤明显有些后怕,顿时变了脸『色』,断断续续说了经过。/p
那日他和朱慈炯被太监带出宫不久,便被人群冲散,幸好一个太监死死抓住他,带着他准备去辽东投奔吴三桂,走到半路便被这些土匪劫上山,知道朱慈炤的身份后,土匪杀了太监,打算将他献给鞑子,幸好被赵君虎救了。/p
他说完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是记起了当时的凶险,长平公主听他说得伤心,站在一旁泪如雨下。/p
在赵君虎眼里,她姐弟二人其实只是陌生人,但身体上的血缘关系,却产生了微妙的感情,何况这两个小孩又是自己亲手救的,便决计送佛送到西天,将两个小孩子当亲生一般抚养成人。/p
他『摸』着朱慈炤的脑袋道:“炤儿放心,以前父皇没保护好你们,从现在起,父皇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p
朱慈炤似乎有了安全感,慢慢止住了哭泣。长平公主闻言一愣,一直想着这几句话。/p
这时酒宴已准备妥当,赵君虎吩咐江寒雪照顾好他俩便走了出去。/p
村长将酒宴设在祠堂内,表示最高的敬意。/p
桌子上摆满了刚刚烹制好的米饭、鱼肉,另外还放了几坛酒,香气扑鼻,引得大家垂涎欲滴。/p
赵君虎也不管什么等级之分,他自然坐在中间,倪元璐等人按官职大小坐在他身旁,村长和那名向导在末座相陪。/p
还有几桌坐满了士兵,见皇帝如此亲近,倒有些不安,生怕自己失礼。/p
其余的人便在祠堂外,江寒雪还是不出门,和宫女在屋子里吃饭。/p
赵君虎端起一碗酒站起来,“这第一碗酒,朕敬牺牲的大明勇士!”手腕一翻,将酒水洒在地上。/p
其他人心中一热,默默跟着皇帝将酒水泼在地上。/p
赵君虎满上酒,“这第二酒,朕敬在座的各位,因为你们,朕才能站在这里!”说罢一饮而尽。/p
其他人惊呆了,皇帝竟然给自己敬酒,这可真是自出娘胎来头一回,更有人激动得热泪盈眶,忙将碗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p
“这第三杯酒……”/p
所有的人便看着皇帝,不知道会敬谁。/p
“……朕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遍,明白了很多事,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所以这第三杯酒朕敬自己!”赵君虎一口喝下,穿越后的经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p
别人以为他说的是崇祯国破家亡,却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人生从此改写。再说无论怎么装都会『露』出些马脚,倒不如提前给自己找个理由。/p
倪元璐等人早就发现皇帝有些不一样,想起皇帝以前的刚愎自用,到现在的智勇双全,以为自己明白了原因,端起碗道:“微臣愿为陛下重整山河!”和其他人跟着喝得干干净净。/p
总算能吃顿好的,不容易啊!/p
赵君虎坐下来招呼大家开吃,自己先尝了一口米饭,只觉入口香甜,他第一次觉得米饭竟有这么好吃,再也不客气。/p
其余人本来有些拘束,见皇帝大快朵颐,也放松下来,推杯换盏,场面甚是热闹。/p
酒至半酣,巩永固想起今日这场大捷,便觉中兴有望,“陛下,明日便可出发,经山东去江南了。”/p
“不过山东等地已被李自成占领,不知能不能顺利到达?”赵君虎似乎有些犹豫,一改以前的运筹帷幄。/p
“这个无妨,李贼是一群流寇,并无经营地方的打算,每到一地便推倒城墙,为日后抢夺做准备,大部分兵力都部署在城中官署附近,咱们小心一点,走小路应能平安通过。”倪元璐以为皇帝对回江南没信心,便出言解释。/p
“今日关宁铁骑来回奔波,消耗甚大,明日让将士们休整一日,后天一早出发。”赵君虎并不积极。/p
“陛下,此去江南甚远,须及早出发,否则被李贼知道咱们的动向,路上设下伏兵,恐怕有些麻烦。”倪元璐有些奇怪,这几日皇帝英明果敢,为何此刻有些优柔寡断。/p
“倪大人所言极是,不过也不差这一天两天。”赵君虎终止了争论。/p
大家虽有不解,不过想起皇帝多次化解危机,也就不再坚持。/p
酒宴结束后,人群慢慢散去,赵君虎散了一会步,不知不觉又来到小溪边。/p
四周寂静无声,他有些失望,坐在石头上扯了些花花草草把玩。/p
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原来陛下已经来了?”/p
陈圆圆白衣如雪,嫣然一笑。/p
“睡不着便随意走走,”赵君虎佯装生气,“又说陛下,这次要惩罚你。”/p
“罚我什么?”陈圆圆本不想来,不知为何还是鬼使神差来了。/p
“暂时记下,我回去想想。”赵君虎变戏法似的从石头后面拿出一束花,“这个送给你。”/p
准确来说,这称为一束草更为合适,青青的一片,中间点缀着几朵蓝『色』的小花,下面用手帕束成一把。/p
那是她白天给皇帝擦汗的手帕,此时已洗得干干净净,散发出香味,/p
陈圆圆做歌女时,别人送过的礼物也见得多了,从高雅的书画真迹到华美的珠宝首饰,应有尽有,但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