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华抓着树干,也爬上了树,站在粗壮的树枝上,她环顾四周。树木高大,抬眼看去,四周的景色尽收眼底。/p
月光皎洁,看得见外面的药园,看得见远处的城,看得见城里的灯火。/p
王月华轻声道,“你是在给我们放哨吗?我观察过了,没有敌情,快回屋睡觉吧,小大夫。”/p
王月华说完,就爬下了树,准备回屋。/p
罗康看着她的背影,低着头,开口道,“我叫罗康。”/p
王月华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他,开口道,“大康,是吧?我听见你父亲这样叫你的。”/p
“他不是我的父亲。”/p
“那他是?”/p
“他是我本家伯伯,我跟着他学医。大伯,人很好的,他只是担心佑生哥。”/p
“我知道。”/p
罗康双手挂在树上,跳了下来,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p
母亲走后,他很想念她。每当想起母亲,他就想起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他曾经鼓起勇气,再去医院找过她,想向她道歉,可是再去时,却没有见到她了,多方打听后,才知道她杀了警察局局长的儿子,跑了。/p
王月华看着眼前的少年,越发觉得眼熟,“我叫王月华,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p
罗康低下了头,鼓起了勇气,准备坦白。/p
刚抬起头,王月华就笑着说道,“想不到,你会这么腼腆。医生大抵都是腼腆内向。”/p
王月华眉眼里全是温柔,因为她想起了张雨亭。/p
罗康被她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脸颊悄然微红,他开口道,“我现在还不算是医生呢,不过,切脉学过了。你随我来。”/p
一轮圆月,穿着长衫的少年,满心欢喜。/p
点燃了油灯,房间内烛火摇曳,他拉开了抽屉,开口道,“这本书是整理书写的,虽然还不是很完善。”/p
“好厉害啊,小小年纪都写医书了。”/p
罗康红着脸,坐在桌前。/p
王月华站在桌旁,伸手翻开,工工整整的小楷,她夸赞道,“你的字可真好看。完全不像是医生的字迹。”/p
这是她见过的第二个除了张雨亭外字迹如此工整的医生了。/p
烛光摇曳,罗康想起了母亲。以前母亲也总是站在桌旁检查他的功课,总是夸他做的好。母亲走后,他更加用功了,他发誓,他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医生。/p
王月华不懂医书,看了几行,就困了。偷偷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将书放在了罗康的面前,说到,“真厉害。”/p
罗康将书收进了抽屉,开口道,“我给你把个脉吧。”/p
“可是我没病啊。”/p
罗康仰着脸看她,无法让人拒绝的眼神。/p
王月华觉着大概是罗康想拿她练练手,还是帮帮孩子吧,她坐在了桌边,伸出了手。/p
罗康切脉的时候,仿佛换了一个人。他的神情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倒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p
他仔细探过后,开口道,“另一只。”/p
王月华问道,“怎么样?有病吗?”/p
罗康抬起了脸,看向了王月华,说到,“你已经嫁人了吗?”/p
王月华咽了口水,问道,“这也能把出来?”/p
罗康再次问道,“你是不是嫁人了?”/p
罗康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凶,王月华一脸紧张,忙说到,“嗯,我嫁人了,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我生病了吗?”/p
罗康低下了头,语气很轻,开口道,“没有大病,只是有点阴虚,我给你开点药,调理一下。”/p
“要吃药吗?”/p
王月华皱起了眉头,她最讨厌吃药了。/p
罗康看着王月华,他欲言又止。他切了脉,发现她这两日和男人同过房。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同过房,他就觉得烦躁。/p
见罗康不说话,王月华更觉得自己病重了,开口道,“大康,我的病不严重吧。你为什么这幅表情?”/p
罗康调整好了心态,说到,“不严重。如果你和丈夫现在想要孩子的话,就得好好调理。”/p
王月华皱皱眉头,孩子是想要的,可药是不想吃的。反正也不急,算了,算了,过几天再说,先不吃药了。/p
王月华笑着道,“不调理了,不调理了。”/p
王月华说完,打了个哈欠。开口道,“好困。”/p
她想让罗康回房了,在这个会切脉的少年面前,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透明人,说不定他刚才把完脉,连自己和张雨亭昨天睡过觉都知道了,这样想着,越发觉得尴尬了。/p
罗康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说到,“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p
“哪些故事?”/p
罗康垂下了眼眸,他只是想了解她。可是,他现在已经知道她嫁人了,知道的再多,他对她也不过是个不相干的路人而已。/p
知道的越多,越伤感而已。/p
君生我未生。/p
不过是自己的妄念而已。/p
罗康站起了身,开口道,“我回房了。”/p
看着罗康离开,王月华皱皱眉头,轻声道,“我太笨了,他肯定是想听我是如何英勇的救出周爱国的。唉,笨啊,你真笨。”/p
王月华躺在了床上,被褥上的药香萦绕着她,她闭上了眼,进入了梦乡。/p
天未大量,院子里传来了连续不断的鸡叫声。/p
王月华慌忙坐起,下了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