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祥玉看向了张雨亭，开口道，“月华受伤了？”/p
“嗯，我也正是为了此事来找父亲的。”/p
“你说。”/p
“有人在新房的水壶中下了春、药，月华饮水后，被药物控制，为了防止失去神智，她用匕首刺伤了自己。”/p
张祥玉再次怒不可遏。/p
大夫人慌忙抽出了手，跪地了，低声道，“帅爷，月华房间的药是嬷嬷们下的。”/p
张祥玉微微侧身，低头看向了大夫人，厉声道，“说。”/p
“嬷嬷们说，这是习俗，我就应允了。雨亭和月华在一起已半年有余，可还是不见月华有孕，我就想”/p
不等大夫人说完，张祥玉伸出手指着她，斥责道，“胡闹。”/p
张雨亭看向了大夫人，语气寒凉，开口道，”请您以后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父亲，我回房了。”/p
张祥玉看着儿子离开，指着大夫人骂道，“你糊涂。”/p
大夫人低下了头，也不反驳。/p
她只是在想，这个王月华，果然够狠，竟下得去手刺伤自己。她对雨亭如此情深，看来也舍不得杀掉张祥玉为父母报仇了。一颗废棋。/p
张祥玉看着大夫人沉默不言的样子，叹了口气，扶起了她，开口道，“你啊，以后可不可如此糊涂了。你也忙活了一天了，我陪你去吃点。”/p
“嗯。”/p
张祥玉看着身旁大夫人低垂的眉眼，嘴角微微勾起了。她总是一份谦逊恭顺的样子。跟她的名字倒是相配，柳翩然。翩然，白色的柳絮翩然飞舞，倒是极尽浪漫。/p
提起春、药，张祥玉倒是想起了他和大夫人柳翩然的初识。/p
当时柳翩然还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他和雨亭的母亲柳悦知去拜会柳翩然的父母。/p
当时，他已是西北的大帅，多少父母梦想着将女儿嫁给他。/p
柳翩然的父母也不例外。/p
翩然的母亲拉着雨亭的母亲说了一夜的话。/p
翩然的父亲在他的酒盅下了药，将他扶进了客房后，吩咐女儿柳翩然来照顾他。/p
不知是药的作用太大，还是她太美。他竟失了心智，强占了她。/p
他不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主，索性，第二日酒醒后，就向她的父母提亲了。雨亭的母亲心里不悦，可也不好拂了姨父姨妈的面子，况且，表妹的名节已失，她也就只得同意了。/p
只是，柳翩然一直强烈反对。可是，最终还是拗不过父母，进了张家的门。/p
柳翩然进门后，终日以泪洗面。/p
他心软，就给了她银两，放她离开。/p
可是，三日后，她又出现在了家门口。/p
管家带她进门。/p
她告诉他，”她无处可去。“/p
他也没再多问，就让她留下了。/p
不久，她被查出有了身孕。/p
可那个孩子没能保住，她也落下了病。一辈子不能生养。/p
张祥玉扶着大夫人落座了，特地夹了一块青笋给她，开口道，“你我当年就是被这春药所累，你怎么还能应允嬷嬷们在饮水中下药呢？“/p
大夫人抬眸看着张祥玉，他脸上竟有了自责的神色。大夫人在心中冷笑。都过去这么久了，张祥玉还是不肯承认当年的恶行，还在编着那个父亲给他下药的谎话。/p
也是，反正父亲都过世了，死无对证了。/p
父亲母亲平日待她最好了，他们怎么可能对张祥玉下药，他们只是因她被张祥玉污了身，这才强逼着她嫁入张家。大夫人低下了头，吃起了菜。她不敢再去多看张祥玉一眼，她害怕，她藏不住眼里的杀气，被他发觉了。/p
张祥玉因为想起了过去的事，觉得对大夫人有所亏欠，没来由的说了句，”翩然，我耽误了你这一生，你恨我吗？“/p
大夫人吃饭的动作一愣，她以为她没有掩饰好情绪，暴露了什么。/p
她慢慢抬起了头，微笑着，摇摇头。/p
张祥玉看着她，开口道，“老大，就这样抬着脸，让我好好瞧瞧你。”/p
大夫人低下了头，轻声道，”我都老了，没啥好瞧的了。“/p
”都一起半辈子了，对我，你还害羞呢。“/p
张祥玉因为酒宴上喝了酒，话多了起来，他接着道，”翩然，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倒是我，老了。“/p
“帅爷，吃菜。”/p
大夫人亲自夹菜放到了张祥玉的碗里。她只是想用饭菜堵住他的嘴。她那么恨他，怎会愿意听他说话呢。只是，听着他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她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这感觉，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p
张祥玉拨弄着碗里的饭菜，开口道，“老大，你记得你有多久没给我夹菜了吗？”/p
“平日，都有五妹妹陪着，哪里轮的上我。”/p
张祥玉挑着眉，笑着道，“你这是吃醋吗？”/p
“帅爷，你好端端的取笑我做什么。”/p
张祥玉声音温柔，他开口道，“我就是瞧着你，今日格外好看。”/p
大夫人看向了张祥玉，腹语道，老不正经的玩意儿。/p
她站起了身，开口道，“帅爷，您醉了，我喊五妹妹过来。”/p
张祥玉伸手拉住了大夫人的手，开口道，“我们好久也没好好说说话了，坐下陪我说说话。”/p
大夫人无奈，只得坐下了身子。/p
可是，她觉得浑身都不自在。/p
虽然，她陪他生活了二十年了，可是这些年，她一直想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