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亭点点头,开口道,“你知道古代名医扁鹊吗?”/p
王月华连忙点点头,总算是能有个共同话题了,幸好她爱听奇闻异事,别说是扁鹊了,华佗她也知道。她准备和他好好聊聊天。/p
张雨亭吃着饭,慢慢说道,“《列子汤问篇》中提到过扁鹊为病人实施麻醉术,开胸换心。”/p
王月华嚼着肉,突然泛起了恶心,可她还是咽了下去,扒拉了几口米饭,喝了几大口水,这才好了许多。她看着张雨亭还是面不改色的吃着,她不由地心生敬佩,她拿起了一个苹果,放到了嘴边。她不仅没了食欲,也没了和他聊天的yù_wàng了。/p
张雨亭敲敲碟子,开口道,“先吃饭,饭吃完了,再吃苹果。”/p
王月华将苹果放了回去,舔舔嘴唇,端起了碗,就着芹菜吃起了饭。/p
张雨亭夹了一块肉放进王月华的碗里,开口道,“你每天活蹦乱跳的,得多补充油脂、蛋白质。”/p
王月华假笑着,避开那块肉,扒拉着饭。/p
张雨亭为了防止气氛尴尬,又接着刚才的话头说了起来,“只是这换心,得有一副健康的心脏,我在医院里看过了,有不少得了绝症无法继续活下去的人,我想着可以劝说他们将心脏捐赠给这个孩子,毕竟他们的心脏活着,也相当于他们还活着。”/p
王月华感觉喉咙里堵了一团,她咽不下去了,她脑子都是全都是见过的血淋淋的场景。她杀过人,见的死人也多,可是将心脏挖出又安回去,这事情怎么听、怎么诡异。/p
张雨亭吃饱了,放下了碗筷,靠着椅背,盯着王月华,开口道,“你也觉得我是异想天开吗?”/p
王月华摇摇头。/p
张雨亭耷拉着脑袋,继续道,“可是,其他大夫都认为这只是个传说,而且手术风险太大,他们一致反对我将这个想法告诉患者,他们说只需要让以前一样,用药物吊着他的命,让他等死。可那分明就是在浪费病人的钱、浪费医院的药,与其每天都躺在病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还不如死了。”/p
她看着他失落的样子,也为他不平。她顺着他的话说到,“聊斋里,换头的都能活呢,换个心很正常,我相信你。”说完,她站起身,收拾起了碗筷。/p
张雨亭看着王月华,轻轻叹了口气。他可真是对牛弹琴,他给她说的是史记,她给他说的是聊斋。他站起了身,失望的上楼了。/p
王月华端着碗看着他,只觉疑惑,她分明在给他鼓气,他怎么看起来更失落了。/p
············/p
张雨亭走后,王月华再次踹着钱出门了,走到了路口,招手叫了一辆黄包车/p
“去车行?”/p
“哪个车行?”/p
“全江城最大的车行。”/p
“好叻,您坐好喽”/p
下了黄包车,王月华抬眼看着车行鎏金的大招牌,“富贵车行。”迈步入内,巨大的敞篷内,整齐摆放着九辆车,个个都闪着光。/p
王月华伸手要摸,就被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子的阻止了。/p
男子上下打量了王月华一眼,轻声问道,“小姐,是想买车?”/p
王月华眼睛落在了流水的车身线上,轻声应了声“嗯。”/p
男子伸手将手里的册子递给了王月华,“小姐,可以先参考一下价格。”/p
王月华伸手接过,顺手翻开,册子里印着车的黑白照片,旁边写着各种参数,下方写着价格。王月华不动声色的合上了册子,还到了男子的手里,转身出了车行。/p
身后的男子翻个白眼。/p
王月华站在车行门前,扭头再次看向鎏金的招牌,不禁瘪瘪嘴,嘟囔了句,“真他娘的贵。”/p
回过头来,王月华抬起手,看向自己的腕表,眉头皱了起来,雨亭的表居然比车还贵,他到底是什么人?摇摇脑袋,王月华开口道,“不想了,不想了,管他是什么人,现在他是我的心上人。”/p
伸手拍了,抬眼就看见了马路对面的修车行,一个人正钻在车底下修车。好奇心驱使,又想着能不能靠修车挣挣钱,她看看路上的车流,快速通过了马路,站在了吉普车前。/p
很快,修车工从车底钻了出来,洁白的衬衣袖子上沾上了黑色的油,灰白色的鸭舌帽上沾上了一点点土。/p
王月华看着这个修车工只觉眼熟,等到修车工与车主交谈完,回过头看她,对着她笑时,她才想起了他,她笑着道,“你是那天百乐门那个。”/p
杜海潮脱下了手上了塑胶手套,取下了头上的鸭舌帽,伸手拍拍上面的土,又重新戴上了,拉拉背带裤的带子,他笑着道,“我叫杜海潮,你呢?”/p
高高大大的身子,白白净净的脸蛋,笑起来梨窝浅浅,弯弯的眉眼,浑然天成的男低音。王月华看着他,觉得太阳也明媚了不少,他看起来很单纯又美好,没有一点坏心思。/p
“王月华。”/p
说完,王月华伸手指指杜海潮的袖子,开口道,“脏了。”/p
杜海潮扭头看了一眼,开口道,“看来我的修车水平有待提高。”/p
“你是这里的修车工?”/p
“算是吧。”/p
杜海潮说完,走到了凉伞下,提起了咖啡壶,倒了两杯,端起了一杯,递给了王月华。/p
王月华端在手里,点点头,“谢谢。”/p
杜海潮坐在了凉伞下的竹椅里,翘起了二郎腿,端着咖啡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