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拒绝我?”闻言任长留有些困惑地看着她:“有一个人保护你不是很好吗?”说着他突然眯起了眼睛,眼神顿时变得极其可怕:“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p
喜欢的人?苏城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是在原来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瞬就是她喜欢的人,并且他们是互相喜欢着的。但现在她突然有些不确定瞬对自己到底怎样一种感情了,或者说从她开始怀疑瞬的那一刻,两人之前那种若有若无的暧昧就已经荡然无存,她又再次回到从前独身一人的状况,并且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封闭。/p
她可以保护自己,可以自己为自己报仇。她不欠任何人什么,也不需要任何人欠自己什么。/p
她一直都是一个外冷内冷的人,有些人和她相处之后或许会觉得她是外冷内热,但实际上那也只是第二重表象而已。就算是对于洛宛沚,她也依旧怀了一份警惕。并不是因为不相信洛宛沚,而是她,无法相信任何人。/p
“我没有喜欢的人,就算有,也不会是你。”停顿片刻苏城果断地回答:“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很直白的和你说,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也并不想看到你。如果你真的决定继续干这种感动自己的事情,那就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否则我可是不会接受的。”说完这些她就直接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随意将茶杯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此处。/p
看着苏城毫不犹豫转身而去的背影,身后的任长留却轻轻笑了起来。他随手将她的杯子拿了过来,指腹摩挲着杯身,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却无端添了几分暧昧之色。/p
“这么说来……瞬也并没有走到你的心里吗?”/p
他低头,唇贴在了杯沿上,仿佛这样就能够触及她的唇一般。/p
“若是如此,那我更应该……主动一点了。”/p
-/p
天色渐渐的暗去,不过在这里好像一直都是黑夜,唯一能够看到光亮的地方仅仅只有头上那不足五指宽的小缝。/p
在经过一天一夜的运气之后风灯凝终于感觉内脏没有那么疼了,虽然也并没有完全愈合,但好歹是缓解了不少。/p
她试着站起来然后活动活动四肢,手腕处有些酸痛,像是生锈了的螺丝一样。她皱起眉头强行扭动自己的手腕,在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之后终于将手腕掰了过来。/p
虽然这声响可以说得上是极其细微,不过在这寂静的监狱里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动静。风灯凝正在盯着自己手腕看的时候突然听见对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她感觉身上一冷,就看到坐在对面监狱里的人坐了起来。/p
是那个脸上有伤疤的男人。/p
也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是人类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在这黑暗里他那双瞳孔泛着青绿色的光芒,在这样的环境下看起来就像是狼的眼睛一般。被这样的眼神盯住风灯凝顿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有种即将要被人撕扯成几段的寒意。/p
虽然心跳已经快到要失衡,但她依旧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只是那样继续活动着手腕,就好像完全没有看见对面的那个人一样。/p
“我都没发现,对面竟然还有一个小姑娘呢……”/p
只可惜就算她已经表现出一副不想找麻烦的模样对面那个人却喃喃自语地开口了,他带着扭曲杀意的声音像是一把无形的手搓住了她的咽喉,一时间好像肺部的伤又隐隐作痛起来。/p
“躲藏的那么隐蔽,难道是被吓坏了?”/p
风灯凝并没有理他,只是查看着自己的手腕有没有出什么问题,还好只是骨头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位置,倒是没有那种酸痛的感觉了。/p
“这么说来,我又有一个新的玩具了,真是想想就令人高兴。”/p
风灯凝知道,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是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恐惧,这里的很多人都已经丧失了心智,对方越恐惧越害怕他们就越兴奋,在这里示弱只能得到更大的嘲笑和欺凌。/p
她并不希望给自己找麻烦,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她默不作声就可以躲避过去的。/p
“我记得白天的时候你被别人打得很惨,这种时候不好好休息难道是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吗?”/p
风灯凝轻轻飘飘地开口,语气冷淡:“我白天一直在睡觉已经休息好了,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你要是再继续这样喧哗下去,估计会和当初被你打死那个人一样的下场。”/p
风灯凝所说的就是之前那个摇晃栏杆发出巨大声响的疯子,她这么一说对面那个脸上有伤痕的男人也是立刻就想到了,他原本脸上还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但随着风灯凝这么一番话下来笑容已经完全从他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暴虐。/p
“看来还是有点骨气的嘛,不过虽然嘴上说的这么硬气,但估计把门打开,你也就活不了几天了。”/p
风灯凝并没有继续理会他,她只是重新看上了墙上的那块砖缝。外面是一片漆黑,这么小的缝隙里无法看到星星,她只能在脑中幻想着外面此刻天空的样子。/p
她知道说出这么一番话很可能会被找麻烦,但她也并不希望自己从此就变得软弱。虽然她从不会做说话不过脑子的蠢人,但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不管说什么都要瞻前顾后战战兢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