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韵的这句话秒截了动身准备走的蔡雅,她转过头来,神情繁复,瞳孔处波光潋潋,宛如不平静的湖泊。这是她最担忧的事,也是舒月韵最高的筹码,她渐渐嗅到。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连续下了好几天,有种没完没了的劲。春雨润物却烦人,尤其是在面对一个犹如怪物般存在自己脑海里许久到今天终于被证实的事。看着舒月韵优雅张合的嘴脸,蔡雅放在桌下的手已经紧紧交握在一起。她在生气,却不得反击,仿佛被人扼住咽喉,那是她其一致命的穴。舒香对蔡谦的情感是假的!她们还真的是姐妹连心!蔡雅异常佩服她们舒式姐妹的心机和演技,以她们的姿色,简直可以去娱乐圈闯荡了。撇开怒气不说,蔡雅很担忧蔡谦。以蔡谦对舒香的情感,她心生了无数的忧愁。很快就要高考了,蔡谦第二次月考的成绩又退步了许多。她丝毫不怀疑舒香真的有能力拖垮蔡谦,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保底连2b都上不了。蔡雅之前不明白为什么说“女人心,黄蜂尾后针”,现在,她明白了。
“所以,你想怎么样?”
舒月韵继续展露着她那包容无害的笑,蔡雅极其隐忍。这一刻,她觉得宫紫晨不干净的身体被她弄得更脏了。她们也许真的可以尝试在一起,看到最后谁会更脏些。
“帮我!”
这两个字在舒月韵嘴里说出来是何等动听,何等惹人怜惜。但那却是威胁,蔡雅冷笑了一下。
“难道你不怕我会告诉宫紫晨吗?他未必不信!”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要明白的是,蔡谦很爱舒香。如果你想看见你弟弟顾不上高考,那倒很简单。但。如果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会让舒香给与他动力。”
蔡雅撑着白色透明的雨伞有一步没一步的走在校道里,左侧的运动场空无一人,烟雨淅淅,把绿草地滋养得越发亮眼。春花落了一循又开一循,蔡雅白皙清新的脸满是哀愁低黯。舒月韵的算盘打得很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蔡雅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相信宫紫晨对自己的感情。那是她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毕竟对手是苏冉菲,自己又怎么能从她手里抢走宫紫晨?她是那么的美艳高傲。自己跟她比起来只是一朵苍白不起眼的小花。
蔡雅此刻像掉进米缸的老鼠,诱惑与后路两者不共存。她无法抚平心里的潮涌,她是想靠近宫紫晨的。被舒月韵逼着,这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只是,她始终不甘心被人利用与威胁。蔡雅的心情杂郁无比,拨了蔡谦的电话,那边却是关机。也罢。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她不是舒月韵更不是吴彦彦,勾引男人的事,蔡雅做不出。
宁泉把车停在星河艺术学院外,他倚在车门处,穿了一身清爽的休闲服,白蓝相加,优雅而俊逸。闵优优曾经说过,宁泉穿这两个颜色最好看。这个时候。闵优优刚下课。舞蹈老师这个职业,若换做从前,宁泉是想都不敢想的。并不是说舞蹈老师这个职业有多不好,而是所有人都认为,闵优优将来会是出色的艺术家,或者财团的继承人。宁泉沉寂在无数的回忆里,与闵优优相关。安静却忧伤。
宁泉总能一眼就看见闵优优,即使在无数下课的学生中间。他成了许多女生注视的焦点,但他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
闵优优怔了一下,许久没见,大概有几个月了吧!她并没有刻意去数,却隐约记得,不管是这次还是刻意避开他的那些年。有种感觉,不见不念却不会消逝,连闵优优都说不准那是不是思念。有些人,即使从不去提起。生活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关于他,但他就是一直存在在自己的脑海里,像影子般挥之不去。
宁泉就这样远远的看着闵优优,没有说话也没有招手。他是刻意来等她的,他希望她主动过来,带着一个紊乱却依旧稳稳跳动的心脏。
4月3日。闵优优不会忘记今天是宁泉的生日,即使,她们只在一块庆祝过一次。她低眸了一会,终于抬步朝他走去。
“有什么事吗?”
他们的开场白永远都是这一句,即使闵优优知道其实这并不需要什么事情。
“今天是我生日,还记得吗?”
“哦,是吗?我忘了。”
闵优优就这样,淡静的,没有一丝笑意的,验证了宁泉所想。她忘了,忘记七年前的今天,她清晨就来到他家,给了他惊喜。他们一起吹蜡烛,一起庆祝``````
一丝笑意缠着哀伤荡漾在宁泉的唇边,像水域里的枯黄芦苇被风吹得摇曳。
“能陪我庆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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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优优站在宁泉家的门外,步伐停了许久,始终没有跨进去。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里面上演的那一幕,她亲眼目睹了宁泉与闵卓卓不着片缕的脏乱场面。闵卓卓的那一声“姐姐”是她每到夜深都会想起的魔音。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不了,我还是先走了。”
闵优优始终没有勇气,她想逃离,宁泉似乎早有准备,把转身的她扯了回来。他看着她,倾尽所有。
“你为什么不敢进来?你在乎,你还爱我,对吗?”
这怎么会是激将法?!宁泉多希望闵优优说是,即使她现在转身就走,他更宁愿看见的是这个,而不是她真的就进来了。
闵优优端坐在白色的沙发上,包包离得不远,仿佛一幅随时离开的样子。宁泉把电视打开,把遥控器轻轻放在她面前,然后问她喝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