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会有生路的。因为八卦阵上北坎即是生门。既是生门,便一定会留有退路的!
坚定着心中唯一的信念,崔少愆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们目前的境况,既得承受四面楚歌、危机四伏的利刃攻击,还得防备随时有可能被活埋,毒发身亡的危险。
身处于这危局中,她要如何才能破阵呐?!内心不断的嘶吼着,崔少愆将所有知晓的神灵,全部祈求了一遍。
接着,便是她所有认识的人。在念叨到她的便宜师傅时,《卜筮录》中的相关内容,突兀的闪现在了她的眼前。
“杨大哥,你的生辰八字是甚?!快点报出来!我要太阳时,二十四节气的具体时辰!待我帮你占一把寿数如何?”
看着在青砖石地面上,直接双盘而坐的崔少愆,杨铁牛气就不打一处来!
大家都处在命悬一刻的关键时刻了,这小子居然还有闲心给他算寿数?!要是他的寿数就在今日截止了,那还算个屁啊!
而且他那淡定自若的神态,是在讽刺他刚刚尿裤子的壮举么?!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般想着,杨铁牛直接忽视掉了,突然发起疯来的崔少愆,朝着臣巳水的方向看了过去。盼望着后者可以给他一个心灵的慰藉与安抚。
“你生辰八字是甚?!快说!”
迎着杨铁牛求助般的渴望眼神,臣巳水不耐烦的重复着,眸中的逼视与压迫感,让那刚尿裤子的壮汉,心中再添几分委屈。
这两不会是亲祖孙两吧!就可着他一个人可劲儿欺负呢。都这个时候了,臣老居然还搁那护犊子呢!
不就生辰八字么,报呗!还能咋的!那小子既然爱算,那就满足他呗!大家都死到临头了,一个小小的愿望而已,权当是他施舍给对方了。
不情不愿的报出他的生辰八字后,杨铁牛索性也破罐子破摔的坐到了地上。当然,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保持着与那几具腐尸,足足有两米远的距离!
“将已过的寿数除讫,以所得余宫岁数论断。阳遁顺九宫。结合今日,清明上元,阳遁四局……”
崔少愆一边点着手指,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的念叨着。
期间还时不时的翻翻白眼,在脑中默默计算着,那样子在外人看来,怎么看怎么像一活脱脱的神棍。
“天冲在三宫,死门在八宫,三,四,五,六,七,八。共六个数,寿至六十。”
算到杨铁牛寿数六十之时,崔少愆眼神一亮。如此说来,此番他们三人便稳了,果然死不了。
心中一定,冷静下来的崔少愆,看着还有三十来年活头的杨铁牛,眸中猛地便涌上了无限的哀伤。
站起身,特意走到一脸蒙圈的杨铁牛身边,崔少愆的双手,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语重心长的对他道:
“大牛哥啊!以后咱出去了,你得好好的享受生活啊!别太苦了。想吃啥吃,别舍不得。人生苦短,记得要及时行乐才好呐!”
说罢,她便朝着臣巳水的方向走去。罔顾身后的杨铁牛,愈加困惑的神情。
与臣巳水面对面的对望着,崔少愆从脖子上,掏出了她随时贴身佩戴着的随侯珠。并将其的光芒,对准了他们身侧的机关位置处。
“八卦甲子,神机鬼藏。这个阵法藏的可够深的。你且瞧瞧。”
“甲子,己酉,壬午,丁丑,己巳……这是六十甲子?!”
臣巳水不可思议的,看着墙壁上突然出现的文字,惊诧的道。
“你再仔细瞧瞧。”
“这些年份表的顺序,全都被打乱了?!我们要顺着六十甲子的顺序走?可是这些距离有的太远了些,还有很多重复的。要如何是好?那些悬剑又为哪般?!”
朝着那几处机关的阵眼一一指了过去后,看着臣巳水仍旧不解的神情,崔少愆继续耐心的解释道:
“若是不懂这其中的子丑寅卯,条条框框,被吓死的几率,可以说是十成十。且越聪明者,陷得越深。”
她终于知道了,先前第一次初探这里之时,那五具尸体中的一具尸体,为甚会死的那么诡异了。竟当真是被吓死的……
“此阵的阵眼位置,便是那风!关键处也是那风!所以,我们若欲破此阵,便须占那风!”
“占风?!”
臣巳水疑虑的重复道,并抬头看向了那些,兀自晃动着的悬剑。
“关键?”
杨铁牛等着崔少愆的话音刚落,便主动凑上前来插嘴道。几乎与臣巳水“异口同声”的,将他心中的疑虑给问询了出来。
“正是!!”
原来师傅留给她的《卜筮录》,竟是这样用的!原来万物皆可占卜!!一切皆有迹可循!!!
崔少愆就着随侯珠的光芒,认真的看着悬剑随fēng_liú动的行走方向,并观察着冗道墙壁上的孔洞西北角,只有在随侯珠的光芒下,才会显示出来的六十甲子周期。
遵照书中的记载,开始认认真真地卜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