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丙阳阳,无水插秧;夏丙阳阳,干断长江;秋丙阳阳,干谷上仓;冬丙阳阳,无雪无霜。
农历五月初十,夏至节气后的第一个辰日。清临渊看着当属分龙日的今天,料想着龙泪雨必将至的他,早早的便有了“打道回府”的打算。
照例去市集溜达了一圈后,还是没有任何关于玉佩的消息。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气,他便栈。
行至城池街道中段,看着离城门口越来越近的距离,刹那间,一双大睁着杏眼的少年郎,怒发冲冠又财迷的模样,突兀的便闯进了他的脑海中。
不自觉的轻笑了几声后,发觉他竟然也开始“睹物思人”后,清临渊索性施展起了轻功,想要再跃上高楼处,好一探究竟。
顺便,他也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反省反省,他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好端端的,他竟然不排斥冯老外孙的财迷模样。
莫不是因着那混小子精通机关术,他便将心中的秤砣,不知不觉间,偏向了对方几分?!
落脚在城楼前方,二里地处的酒楼上,清临渊俯视着云州大地,一览无余的,将所有的人物风景,全部都“收”入了眼中。
此刻,云州城外。
一匹健硕的骏马,正极速前行着。马上,一身青色长袍的青年,正游刃有余的赶着路。
只见那青年,眉眼如画。一头青丝,被简单的束起,随风向后舞动着。那风姿卓越、矜贵且洒脱的身影,如骄阳一般,肆意张扬着。
对方那,明显带有极强目的性的身影,让清临渊眉宇间,不自觉的便微皱了起来。
随着一个稳稳的收势,骏马前蹄高高的扬了起来。随着马匹带起的滚滚尘士,一人一马,终于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云州的城门前。
“夏至逢辰分龙。五月第一个丙天。看样子,当真是赶巧了。”
林成岭自言自语着,仅在语毕后,他便忽的,收敛起了周身肆意张扬的性子。
眨眼间,一个温润如玉的书生,温吞且安静的,从马匹上翻身跃了下来。
牵着马匹,规规矩矩的入城后,林成岭收起了路引,入乡入俗的,左右打量起了城内的一切。
“夏至逢辰分龙日,分龙有雨谷满仓。看样子,今年会是个好时节呐!”
“哈哈哈哈,当真如此啊。往年天晴必有旱,今儿个这年头,我们呐,定是会有个好收成的。”
“这是自然啊!分龙必落雨,龙泪兆丰年。此乃吉兆,此乃吉兆啊!”
“分龙日当天,若是阴雨天,这往后呐,雨水便多;天气晴朗无雨了,往后反倒是会干旱少雨。老天爷可当真是变幻无常啊!咱们老百姓,需时刻敬畏天才是。”
“是啊!请老天爷一定要保佑我们无旱无灾!”
……
听着周围群众们,嘈杂又激动的讨论声,林成岭的唇角轻勾了起来。
果然,明主之治国也,案其当宜,行其正理。所谓治国者,主道明也。
相反,他曾蹭听闻隔壁的大宋,赋税好似有些繁重呐。
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林成岭低头牵着马匹,一个没留神,便与对面而来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实在是对不住。这位……老丈?!”
林成岭看着对面,那佝偻着身形的老者,一时间有些头大。
尤其是,在瞧到对方那,一双琉璃色的眼眸后。
自然而然的,将手伸入了怀中的钱袋子里,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他,静待着对面胡搅蛮缠的讹诈。
“……”
老者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牵着马匹的青年,不言也不语。只是,他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到底是有些愤怒,被传递了出来。
“老丈,可是有伤到哪里?!不巧前方便有个医馆,不若……”
林成岭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对面的老者,很是气愤的怒瞪了他一眼。
紧接着,对方便用那,很是蹩脚又生硬的汉语,艰难却又很执着的,与他攀谈了起来。
“你怎能如此莽撞。你瞧瞧!竟是将我的玉佩给摔碎了!这可是老丈我,最贵重的值钱物件儿呐!这是我们祖上,代代传下来的传家宝啊!”
老者颤抖着手,将那块摔碎的玉佩,递到了林成岭的面前。
看着对方那明显激动的神情,林成岭生怕再有一个闪失。索性豁出去般的,打算花笔银子好息事宁人。
不经意的一瞥,在瞧到老者手中的玉佩纹样时,他一整个人都怔住了。
原来,竟是这般。好端端,这天衣无缝的契机,这不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