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帐东西,昨日中秋夜不回家吃饭,还去陈员外家,干那档子龌龊事儿!真是一阵子没管教了,真把自己当成山贼了!”他气的眉『毛』上扬,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响动,是侍从把凳子搬到了他身边。/p
“老爷,别生气了,喝杯茶,消消火。”见他坐下了,侍从连忙倒了一杯茶递给他。/p
谁知那茶是侍女刚换上去的,还是滚烫的,他刚抿了一口,就狠狠地将茶连着茶杯摔到了地上,那杯子瞬间碎成好几瓣:“你想烫死本县令啊!”/p
摔到地上的碎片渣滓一下子就跳到了桌子底下,溅到了素稔的眼睛上。/p
“啊!”她低呼一声,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p
琅月忙侧过身去看她,也顾不得还站在屋内的一群人了。/p
闻声,原本盛怒坐在桌旁的花县令一愣,半俯下身子,撩起了桌布。/p
感觉到外面透进来的光,琅月皱着眉头抬起头,正好对上花知清那双眼睛。/p
他一边用左手抚素稔的背脊,盛怒之下的他抬起右手对着花知清的眼睛就招呼了过去,直接把他的左眼打的黑青。/p
说到底还是从小练到大的功夫,又在战场上磨练过,那一拳下去,岂是一般『毛』孩子的力气能比的?/p
花知清一下子从凳子上跌了下来,一手捂着自己的左眼哀嚎着,另一只手立刻指挥着下属:“去!去把那个小兔崽子给我抓出来!哎呦……疼死我了……”/p
“我看谁敢动!”琅月看着那些伸进来的爪子,厉声呵斥道。/p
围在外面的侍从纷纷怔住,面面相觑,突然也不敢随便动手。/p
“都给我让开!”/p
随着一声令下,侍从们连连退避,惹得刚才被琅月袭击的那个花知清一下子便盛怒起来。/p
他看着抱着素稔从桌子底下跑出来的琅月,接连拍了好几个侍从的脑袋:“一帮废物,连一个孩子都不敢抓!刁民谋害本县令,按本朝律令,应当重责三十大板!”/p
“我看谁敢!”正从外面回来的花仲宣刚一进寨门便听见线人来汇报说他爹来了,现在正在琅月和素稔的房间。/p
虽说他觉得他爹应该不会为难两个孩子才是,但如今朝上分为两股势力,一个是以皇帝九如歌为首,聂将军聂擒云为辅的护柳文舒一方,另一方则是以摄政王九如风为首,相国苏启明,一直明里暗里试图铲除柳文舒而后快。/p
至于他怎么知道琅月就是柳文舒的,还得多亏了他眼角那颗朱砂痣。/p
他可以说,整个琉九国,就只有琅月,或者说是这个柳文舒的右眼眼角有这颗朱砂痣。/p
因为不知道他爹到底是九如歌那一派还是九如风那一党,所以花仲宣在进门的时候着急了些。/p
“少爷!”/p
随着花仲宣脚步落定,原本张牙舞爪的一帮侍从们纷纷半跪在了地上。/p
他们虽然是花知清的侍从,但是以前在府中的时候,因为花知清虽为县令,但经常克扣下属银两,平日里有什么急需的时候,从来都是花仲宣从旁接济,因此他们对花仲宣的崇敬度要比对花知清的要高得多。/p
“都起来吧!”他双手背在身后,手上拿着一卷宣纸。/p
这正是今日一早贴在商城布告栏中,九如风一党对柳文舒的通缉令!/p
“逆子!你还敢回来!”花知清上前一步,抬手就揪住了花仲宣的耳朵。/p
说到底还是父子,花仲宣对于花知清的举动不敢有所反抗,他没有哼一声,这毕竟还有这么多人看着:“爹,留一分薄面好吃饭啊!”/p
“还薄面?!我花家的脸都被你这个逆子丢尽了!”花知清下手的力量更甚,一张脸狰狞的可怕。/p
琅月将素稔搂在怀中,让她面对着自己,不让她看见这一幕,小孩子家家,学坏了可不好。/p
他轻轻凑上前,对着素稔刚刚伤到的眼睛轻吹,其实在陶瓷渣滓蹦过来的瞬间,素稔就闭眼了,那玩意最后也不过是沾染到她的眼皮,虽然疼,但并没有伤到什么。/p
花仲宣不解为何自己的父亲会这么生气,求饶着问到:“孩儿不知犯了什么错,值得父亲如此动怒。”/p
“还不知犯了什么错?!我问你!陈员外的女儿陈翠翠,昨晚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花知清狠狠地把花仲宣甩到一边,猛地一拍桌子,谁料到那桌子半点经不起折腾,这么一拍,竟直接被拍散架了。/p
紧跟在花仲宣之后进来的云向慕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不禁瞠目结舌。/p
他默默地低头拿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小算盘。/p
“毁坏寨中红木桌一张,茶具一套,吓到母鸡二十只,树叶三百余片,总计二十两银子。花县令,虽然你是我们老大的爹,但是这东西损坏了,还是得赔偿的,请问您是现金还是欠条,我们可以择日派人专程去府上取。”/p
他淡然的开口,似乎真的是在为损失的那些东西心疼着。/p
站在一旁原本还窝在琅月怀中的素稔闻言便抬起了头,看着花知清吃瘪的样子笑个不停,惹得原本就有些忍俊不禁的侍从们也跟着小声地笑了起来。/p
花知清的脸是黑了又黑:“文师爷,给银子!”/p
“老爷……出门着急,我……我没带那么多银子出来。”那个被叫到名字的文师爷战战兢兢地说道。/p
“有多少先给多少!”他盛怒,可文师爷哪里不知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