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长明灯,张牙舞爪的雕像,看来张启山是相信了自己的话,已经在暗中调查水蝗预谋的事。只是这种诡异的事情大多都是无稽之谈,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如果确有其事,那他诅咒的人又是谁?/p
巫蛊之术由来太远,要说完全没有作用,是不可能的。/p
月如锦曾告诉过她,经过他的调查,北水寨灭门一事,事有蹊跷。因花锦寨较其他四寨地势稍高,基本能俯瞰山间,当晚他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根本不相信是外人闯寨夺取圣物,除非与灵有关。/p
不过他想错了,认错了人,才没有想过,归根结底,居然是寨里人举行的一场大型行巫的原因,因此才遭受到了反噬。/p
当年草鬼婆为了重建,月牙的灵魂差点就被唤回。/p
话说回来,既然灵魂能回归,那巫蛊诅咒之术也不能轻视不信。/p
“喝点羊奶,夫人。”/p
一句轻轻的话打乱了她的心思,她回头扫了扫一脸欢喜的小葵,不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那双眼睛依旧不停地扫了扫四处,禁不住疑问道:“小葵,我以前住的这间屋子,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人在这里住了?”/p
这个屋子干净得一尘不染,总有一股温暖人气,并且张府较大,自然不必每间房都每日打扫,像这种不住人的屋子,都是几日清扫即可,何况里间的东西都是日常之物,不该安放于此,如果真有人住,那她就太唐突了。/p
只是小葵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明白了她言语中的疑惑,直言不讳,“除了夫人以外没人住过这间房,是佛爷吩咐每天打扫的。”/p
的确她非常机灵,怎看不透其中之意,饶是愚笨的人也能依稀明白。李家小姐因此闹过许多次,不过她是下人,不方便多说,“今晚还要赶路,夫人你还是歇息吧。”/p
林怀瑾点了点头,刚才迷糊的脑袋经一提醒更加昏昏沉沉,小葵才刚退下,她就顺势躺上了床,都没过会儿,就睡熟了。/p
这一睡,就睡过了好几个时辰。/p
等她醒来时,已是昏天黑地,不知天地时间为何物,摸着黑打开了床头的台风,又抬头扫了扫墙头的摆钟,居然快近午夜,应该要有行动了。/p
想到这里,急匆匆的她快速翻身下地,刚穿好外头的衣裳,都还未整理好,就听得张府外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哨声,既不明显,也不隐蔽,只是让人觉得很平常。接着就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小瑾,醒了吗?”/p
“来了。”林怀瑾知道他们开始动身了,急忙穿鞋开了门,张日山瞥了她一眼,迅速地给她外面加套了一件军装后,这才拉着她往外去,“等会儿别说话,一直跟着我。”/p
林怀瑾听话地点了点头,心知情况复杂,也没有询问,只是紧跟着他的脚步,平静且不知情况地出了张府。本以为外头冷清无人,却不想此刻张府外许多张家亲兵都整齐排列着,只几秒之内,她就混在了其中,因为个头不显高,倒是丝毫不明显。/p
看这样子,不是一件小事。也不知张启山在何处,这么大的场面,肯定要出面引领。只是远远望去,只能看到几排密密麻麻的影子,还有极多南京方面的人,他们此时就在前头领路,那么估摸张启山应该在后面断路。/p
不过押送的,不知是什么人?一个还是一群?按理说犯人不应该有她吗?喃喃自语的她来不及思考,只听着前头发出的命令,就跟随着大众的人群渐渐大步行走。/p
押送囚犯多是押车出动,在配上几名有武功底子的士兵,非常便捷,但对于极其重大的囚犯,还是以行车为主,跟着大队伍,保险为上,等押送人交接确定无误过后,才会转其它运输方式。/p
也是防止重大囚犯有人搭救,设计逃跑的举措。那样耗时郝人,得不偿失。/p
犹如一条长龙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在冷清的长街行走,不曾想,出了城之后,出现了意外。/p
其中有个分叉路口,分道有大小,不用考虑,按照上面的指示是该往大道去的,但是大道被密密麻麻的大树拦腰折断,就算人多势众也要费些工夫。/p
这是山贼贯用的伎俩,以此作为埋伏,引人进入圈套。小道里会有很多的陷阱,大到铁笼炸药,小到绊脚摔跤,层出不穷。如今世道不平,确实山盗横行,不过拦截官家兵马,他们是不敢的,除非自讨苦吃。/p
押送的队伍正陷入犹豫之时,张启山居然做主,指挥着进入了小道。/p
今夜之事,一看就有人故意使绊子。他如此决绝,难不成另有想法?林怀瑾边走边想,不明真相。/p
小道中就算点了火,也抵不住漫天黑压压的茂密,依旧黑暗一片。像这种地方,猎人都是避开的,因其中就算没有埋伏的山贼,也会有那么一两个机关危险。/p
如果陷入之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才是死路一条。认真探路的张日山见她心不在焉,下意识拽着她的胳膊,害怕她不小心有危险,林怀瑾这才回过神来,更加仔细地看着路。/p
只不过还没前进多久,就听见前年打头的队伍一阵哄闹,旁侧的张日山不仅没有感到奇怪,竟还邪魅一笑,“机会来了。”/p
什么?林怀瑾张嘴还没机会问出口,队伍之中已经混杂起来,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传来枪声,似乎是陷入了谈判。她不敢轻易判断,只是跟着张副官躲在一边,像是在等着看好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