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们一下子买了这么多粮食,要是天没有黑就招摇的进村,还不被人惦记上,万一村里人都没有粮食了,上她家来借,以水月清的性子肯定是不好意思拒绝的,一次两次还行,多了怎么办,难道把粮食借给别人,自己家人饿死吗?不行,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所以,从一开始就要杜绝这种情况发生。
田甜挑好自己的东西,慢慢的在铺子里逛着,等着太阳渐渐西斜。
左等右等也不见田甜出来,眼看太阳都过了午时,快要半下午了,田甜还是没有出来,水月清不禁着急了,伸长脖子朝杂货普里张望:“这孩子,在干什么,不是出什么事了吧,怎么还不出来?”
赶车的大叔也有孩子,并且最小的年龄和田甜一样,了解父母亲的心思,主动开口:“田家娘子,你看着牛车,我进去找找啊?”
刚才上车,聊了几句,水月清觉得这个赶车的伙计人挺不错,很实在,他能去帮忙找田甜再合适不过,就答应了:“那就谢谢大哥了。”
“不谢不谢,跑个腿的事。”赶车大叔摆摆手,快步进了杂货铺子。
田甜看看天色,点点头,嗯。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出去了,随即走向柜台:“掌柜的,把我刚才挑的东西都包好吧,我要走了。”
“好的,马上就好。”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人小小的,买的东西倒是不少,掌柜的很开心。送了田甜一块包袱皮,见她要走了,赶紧将东西给她抱起来,递过去,“小姑娘,这么一大包东西,你能拿得动吗?要不要找个人帮你拿一下啊?”
“不用了。我拿到门口去就行了。”田甜摇头拒绝,自己吃力的抱起包袱。
赶车大叔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田甜正抱着一个大包袱,吃力的向门口的方向挪动。包袱很大,都挡去了她的视线,走路的时候脑袋都是侧向一边,心里升腾起的火气瞬间熄灭。赶紧上去将包袱接过来:“我是你怎么好半天都不见人影,原来买了这么多东西啊,包袱这么重,你怎么不出去叫我帮忙呢?”
手上一轻,田甜呼出一大口气,捶捶发酸的小胳膊:“我想自己拿,不想麻烦别人。”
赶车大叔看着田甜那倔强的小眼神,想起家中yòu_nǚ,不禁唠叨:“你啊,还真是倔。想自己动手也要看看能力吧。”
田甜跟在赶车大叔后面,没有再说话,对于这个问题,她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不想说出来吓着他,就闭嘴不语。出了铺子看到着急的水月清和弟弟,一丝愧疚升起,上前站到水月清面前。主动承认错误:“娘,对不起,我挑着东西,一时不注意。就到这会儿了。”
“你啊,娘说你什么好,怎么就能忘记外面还有人等着呢,现在是在外面,我就不多说了,回去再收拾你!”水月清面色阴沉,语气冰冷,冷冷的看着田甜,说完这几句转过头去,不再理她。
“田家娘子,你就不要生气了,谁家的孩子都贪玩,再说了,孩子没有来过城里,一时好奇出来的晚了,这也没什么。”赶车大叔将大包袱放在牛车上,抱起田甜放在水月清旁边坐好,解开栓牛的绳子,“驾”一声,牛车又继续出发了。
一路上,无论田甜怎样讨好水月清,水月清都不搭理她,话也不和说,搞得田甜心里忐忑不安,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水月清面色不好,其他人自然也一路无语,牛车晃晃悠悠,终于在天色黑透,繁星满天的时候,驶到了田甜家门口。
果然,如田甜所料,没有一个人看到牛车进村,并且停在了田甜家门口。
赶车大叔按照水月清的指示,将牛车驶进院子,停在木屋门前。
牛车一停稳,水月清就急急跳下去,开门将睡着的田峰放在田甜的小床上,和赶车大叔一起将粮食搬进木屋。
大袋子的粮食田甜搬不动,就将绿豆什么的那些杂粮袋子拖进屋,赶紧生火烧水,准备晚饭。
水月清和赶车大叔搬完粮食,田甜的水也烧好了,麻利的舀进木盆,兑成温水给两人洗脸洗手,一人凉了一碗开水。
赶车大叔洗完手脸,“咕嘟咕嘟”一碗水下肚,摸着田甜的脑袋夸奖:“田家娘子你可真有福气,儿子可爱,女儿懂事。”
“她啊,您快别夸了,调皮着呢!”水月清倒掉木盆里的水,重先舀了,边洗脸边回答,嘴上虽然这样说着,脸上的骄傲却是骗不了人的。
同为父母,赶车大叔怎么能猜不透水月清的心思,“呵呵”笑几声,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城了,回去还得向老板交差呢!”
“大哥,饭马上就好了,吃点再走吧?”水月清很朴实,觉得赶车大叔帮了他们的忙,心里感激,硬是要他吃点饭再走。
“不了,老板还等着呢。”赶车大叔摇摇头,向牛车走去。
田甜想起什么,返回木屋又匆匆跑出来,追上赶车大叔,塞给他几个馍馍:“大叔,谢谢你,回去也帮我谢谢你们老板,这几个馍馍您就将就着垫垫吧?”
“好,那我就收下了。”赶车大叔也实在是饿了,也没有客气,收下了馍馍,赶着牛车离开了。
田甜回身,发现水月清正站在木屋门口等着她,眸光一缩,上前低低道:“娘。我错了,不该让你们等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楚楚可怜,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