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不了口。”女人弱弱的声音响起,脸上的愁苦更甚。/p
“开不了口?你是想让我们都饿死吗?家里已经一点吃的都没有了,你不知道吗?”/p
看着面前的穿着臃肿,哭殇着一张脸的女人,刘建觉得他真的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这么个婆娘,干啥啥不行,还抠搜得要命。让她跟人借点粮食,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样。/p
他来这个地方三天了,从镇子原居民的口头打探到半山腰的小院中住着的小女孩最是心善,地震刚开始的那几天,每天拉着十几桶的米粥出现,后来又跟着搜救队伍拉了不少的物资,想来她应该有很多的粮食。/p
昨天那群人去抢房子没讨到好,当时他就躲在人群中看热闹,没想到那房子里居然还藏着一个武力值爆表的男人,震慑了一帮宠宠欲动的霄小。/p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软的,想来她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面对旁人的哭诉,应该会心软借点粮食给他们,有了第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说不定以后还能住进那个看起来很坚固的院子中。/p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借不到粮食,就别回来了。”他设想得很好,可惜,自家婆娘不给力,脸皮太薄居然说开不了口,脸皮薄能当饭吃吗?脸皮薄能有房子住吗?越想越气,不由得出口威胁道。/p
“要借你去借,我不去,要不是你烂好心将粮食都送人了,我们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听到自家男人的威胁,一向懦弱的女人难得的硬气起来。/p
“你居然敢跟我顶嘴?我把粮食送人怎么了?买粮食的钱都是我挣来的,我的东西我自己爱给谁就给谁,与你何干,还翻了天了,居然敢管到我头上来。”/p
因为长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斯文脸,刘建一直以憨厚老实示人,这次大概是因为突然被自家懦弱木讷的婆娘顶嘴,气得狠了,连最在意的形象都顾不得维护,瞪圆了一双高度近视的三角眼,提高了声音吼道。/p
“我是你老婆,不是不相干的人,你送人的是我们的救命粮,那粮食也有我一份,你送出去的时候就没想过我和儿子没有吃食会不会被饿死吗?”/p
林梅也豁出去了,这几天的遭遇,加上以往十几年的压榨,让她彻底的爆发了,反正已经没有了活头,索性将一直压在心底的不满全部都吐露出来。/p
以往一直为了孩子忍忍忍,伺候一家老小,到最后呢她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丢弃的保姆。/p
她怨,怨老天不公,生来弱小;她恨,恨这该死的天灾,恨世间冰冷的人心,更恨自己的懦弱……!/p
“你也知道你是我老婆,我养了你十几年,你吃我的喝我的,你就这么报答我的?还敢跟我呛声,让你去借点粮食就跟要了你的命一样……”/p
男人还在絮絮叨叨的数落着女人的不是,后面的话,云溪没再听了,对于那一对夫妻,云溪一丝好感都没有,男人是个自私自利唯我独尊的大男子主义,他能挣钱他就是老大,给钱给老婆花那都是恩赐一般。/p
女人,懦弱胆小,负面情绪太多,她若不自己立起来,谁也帮不了她。再说了,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旁人插不上手。/p
找她借粮食,她的东西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想借我就必须借给你?况且看那男人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有借无还,一旦开了先例,今天这个借一点,明天那个来借一点,她又不是搞慈善的。/p
虽然说她不缺那点粮食,但是没必要用自己的东西养大别人的贪心,她又不傻,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多好。/p
之后外面的门又被敲响了几次,几乎都是陌生人,云溪也不做理会,连门都没开,将贝贝的绳索放开,一米五的大块头,站起来有两米高,气势十足,胆小的直接吓走了。/p
至于胆大敢翻墙的,有云青在,都不需要她动手。/p
九月的最后一天,距离全球大地震第二十八天,狂风骤起,当第一滴雨点裹挟着灰尘砸在地面上溅起一个小坑之后,如同打开了某个开关一般,豆大的雨点霹雳巴拉往下掉,渐渐的连成剪不断的线。/p
外面的帐篷被风刮得七零八落,一群人被突来的暴雨浇的透心凉。/p
随着降雨量的增加,气温也在逐渐下降,更可怕的是暴雨一点停下来的趋势都没有,加上地震之后大部分的排水管道都已经损毁,雨水得不到有效的排放,只一夜的时间,低洼的地方已经被掩埋,人群四散,开始往高地迁移。/p
第二天清晨,雨势并不见小,小院的门再次被敲响,这次云溪却不能无视,因为来的人是李四信,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厚重雨衣的军人。/p
“李叔这是?”撑着小花伞,一身浅灰色运动服,丸子头愈发的显小,婴儿肥的脸上带着明显的警惕,这个时候她努力的把马甲捂好,就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p
“咳,宁丫头啊,这是安置点的同志,有点事情想找你商量一下。”想到此行的目的,李四信那副在官场上混进的圆滑性子却也忍不住心虚,尤其透过层层雨幕看到云溪身后的五间完好无损的大平房之后,心虚得愈发厉害。/p
“哦,雨太大了,进来说吧!”看着李四信目光中的躲闪,云溪裂开唇角,笑得人畜无害,对着身后那两个身姿笔挺的人邀请到。/p
“哦,好!”似乎是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敲开了门,几人都下意识的一愣,看来云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