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蜀国天戍二十九年三月十五,皇子代之祭天,遇袭,未果。——《齐蜀.天戍卷》
历史都是这样,轻飘飘一笔能带过许多东西,但事实上其中曲折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薄言欢代他的父皇参加祭天仪式那日,遇到了前丞相谋逆余党行刺,之后余党很快便被擒获。而那日除了有在阁楼埋伏的刺客,也有隐匿在人群当中的不轨之徒,所以那日行事规模之大,除了抓了部分刺客,也在大把撒网之下抓了许多无辜的百姓,当然古月和蓝子翊也是其中一员。
对于这次宋丞相的行刺,薄言欢是早有预料的,或者说这一次行刺便是他一手促成的。而隐匿在人群中的那些刺客,他也或多或少知道些他们的来历,不过他却是要利用这次的事情给那些隐藏在后面的人一些下马威了。
祭天仪式结束之后,薄言欢收到一个消息,说他派出去接古月的人并未顺利将人接回来,而且还彻底失了他的行踪,但可以确信的是,古月如今肯定是在凉州城内的。
“我已派人出去寻了,你也不必太着急。”凤子卿靠在软榻上,喝了一口茶,而后对着一直看向窗外的薄言欢说道。
“……那些人审的怎么样了?”沉吟了一阵,薄言欢淡声问道。
“大理寺那边已经排除了大半的人,这事儿或是还得拖些日子。”放下杯盏,凤子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了靠。
“明日,我去看看。”薄言欢抬头看了一眼破云而出的日头,心里因为古月不明的行踪而沉的有些寒凉。
“也好,或许这样找出那些人也容易些。”凤子卿听了薄言欢的话,先是皱了皱眉,而后了然般说道。
自祭天仪式之后,已过了三日的时间,古月和蓝子翊被关在一个五六平米的小牢房内,里面混着关了八个人。每个人几乎都只占了一席之地。每天除了蹲着就是站着,这让古月简直快到了崩溃的地步。
“古兄,还是稍作歇息,养些精神的好。”蓝子翊看古月焦躁地在人群里走来走去,知道他心里急,但如今这个时候也只能等了。
“子翊兄,我没事,就心里憋屈的很!”古月本想大闹一场,自己这又没犯法,干啥给莫名其妙就给关上了?而且每天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最最最重要的是。还让他到现在了都没法儿见到薄言欢!真他nnd憋屈!
不过蓝子翊却也说的有道理,如今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所有的东西都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况且自打古月见了隔壁单间内那些闹事儿之后,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家伙,哪个不是口口声声,声泪俱下的说自己是清白的,到最后倒霉的还不是自己?所以古月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也没必要去趟这浑水,毕竟现在他是一个人,别个是一群!他可不愿干被人‘群挑’那档子事儿。
“兄弟,你别提了,我们这有哪个不是憋屈的?真的是,皇家这闹腾一下,倒霉的都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跟古月他们关一起的另一个人,埋怨的说道。
“可不是吗……”
“我家老母还等着我给她带药回去呢,你看如今这事儿……”
“哎……你们都别说了。现在这朝中局势乱的很,小心听了你的不是,给你拉出去给你几鞭子,那才是倒霉晦气的很咧……”
“可不是,可别再说这事儿了……”
不大的牢房内,几句话之后都又回复到了平静与不甘里。古月听了他们的话,心里也着实好奇的很,这些天他听了不少关于齐蜀如今朝野的情况。
就是说现在薄言欢虽然当上了齐蜀的皇太子,但他还有许多对手想要跟他抢这个位子,比如这次行刺的人。据说就是前些日子被薄言欢斗垮了的当朝丞相的余党所为,而且除了这波人,还有就是另外的一些混在人群里的势力,当然这也是如今古月他们为何会被关起来的原因。
“兄弟,你就不急吗?给你平白无故就关了起来。”古月瞥了一眼角落里坐着的一个男人,两步坐到了他的旁边。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古月发现他们关着的八个人里,有一个话特别少,说他淡定吧,他的面容又是异常压抑阴沉。每每听他们说到要赶紧抓住那些刺客什么的,他的神色就变的很是焦躁。古月观察了他多日,心里突然有个念头,或许他就是另外一伙儿要杀薄言欢的人。
“急有什么用?”他背过身佯装假寐,但他紧蹙的眉头却是出卖了他。
“怎么不急,那些刺客要是一天没抓住,我们就得陪着他们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你看看这多少号人,一人浪费一天,够他活好几辈子了,死好几次都绰绰有余!我要是刺客,我就直接站出去,跟那些官差交代我那些幕后的人,也给大家一个安宁不是?也省的被人诅咒断子绝孙什……”
古月说的恶毒,眼睛却是一刻也不放开那人,他的动作随着古月的话越来越焦躁,终于没等古月把话给说完,他就不淡定了。
“闭嘴!”一声暴喝,那人忽地从地上翻了起来,右手呈鹰爪朝古月袭来。
古月见状赶紧往旁边翻了个野驴打滚,不大的牢房里顿时一片慌乱,而那人见古月逃脱,也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一脚朝古月踢去。可是没等他踢到古月,就以抬腿踢人的样子定在了当场,而后‘咚’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古月从地上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嬉皮笑脸的蹲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