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我们失去了第二次机会。”
“我想是的。”
很快老赵的猜想得到了印证,李斯特和博柏丽驻s市的分区业务经理一行人从会议室出来,几人脸上洋溢着客套的笑容,而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张熟悉的脸,没有听错的话在他们的谈话中时不时出现的四个字是‘合作愉快’。
“现在总经理还要坚持相信你所相信的那个人吗?”老赵的神情可以想见,呆呆望着走在李斯特身边的男人,难以形容自己的情绪,酸涩、懊恼?好像都不是,而是一种与恨很接近的绝望。
正准备离开的苏灿和博柏丽一行人依次握手后准备离开,转身的瞬间与我四目相接,而他却像看到了一个在普通不过的陌生人,视线没有丝毫停留的滑过。
如果之前我心中还在用仅剩下的一丝愧疚支撑着相信苏灿的信念,那么在这一刻已经全部塌陷。
“我先走了,稍后和李斯特的——”再待下去的话我不知道会不会做出失态的事情从而影响到公众对周氏的信心,大脑中仅存的理智艰难的做出唯一力所能及的决定。
“交给我就行。”
逃离宽阔空旷的会客室,沿着迷宫一样的走廊走下去,可是我忘记了自己在方向和道路这一方面没有天赋,很容易迷路,越是急着想要逃离越是找不到正确的路,很担心这样狼狈的样子会被苏灿看到,很担心会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轻易爆发出来,在曲曲折折的走廊来来回回绕了很多次才找到上来时候的电梯。
“佩辙。”走出博柏丽办公大厦的旋转门很快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可惜现在的我很不想见他,加快脚步只想要尽快逃到一个安全的角落里然后专心舔舐血淋淋的伤口。
“佩辙!”觉得自己跑的够快,可身后的苏灿还是追了上来了,一把扯住了我。
“在我口不择言之前最好放开你的手。”我极力按压着心口滔天的怒意,垂着眼睛用充满仇恨的声音威胁,可是话说出口后苏灿的不为所动却让我深切感受到这些语言的苍白无力。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我没有办法挣脱,只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心中的愤怒一点点累积起来。
“刚才不是不认识吗,现在为什么又追过来,记起来我是谁了啊?从周氏参与竞标后你第一次主动联系我那时候起就已经是圈套了对吧,‘银石’和我周氏实力悬殊,所以第一次的时候你压根没打算赢,而直接将目标锁定在我身上,采购业务外包,在毛坯上做手脚,周氏落败后早有准备的‘银石’趁势而上,少董事好手段啊。”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苏灿眼神真挚,他眼睛和大,脸庞和嘴唇的线条柔和,本就长了一副宅心仁厚的皮相,深深自责时候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动,可惜同样的嘴脸我已经看过太多次,现在只觉得虚伪让人反胃。
“你觉得换作谁会相信?”打开苏灿的手径自离开,原来周氏一步步走到今天我的愚蠢应该为全部损失买单,细长的手指甲一寸寸扣进掌心而七号感受不到疼痛,只知道心中的伤口更痛。
女人在受到重大打击之后往往会做出很多平时绝对不会想到的决定,而我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出乎意料,而是为了周氏不得不做出的另外一步妥协。
“婚期能不能提前?”在莫一乔常来的私人会所约定了会面,‘银石’崛起后同为珠宝行业的‘周氏’业绩必然会出现一定幅度的下滑,将婚礼提前的话能够使周氏尽快得到政府方面的保障和庇护,如此一来无疑是给‘周氏’在面临冲击后一个软着陆的机会。我知道自己的行为自私而过分,从来都只是站在自己的离场思考,可目前的我别无选择,只能豁出一切来努力,包括自己的理想、意愿甚至自尊。
“本月末还是下个月,听你的。”没有问我为什么,也没有问我怎么了,莫一乔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一口,随意的语气像是在讨论一次旅行。
“下个月好了。”和莫一乔订婚的时候对外公布的婚期是明年,当时因为觉得婚期遥远,好像不需要短期内去面对和克服,因此并没有深切感受到苦楚,当莫一乔毫不犹豫的说出将婚期提前到十几天后才猛然感觉到心中空空的,像是忽然遗失了某件珍藏了许久的宝贝,强烈的失落感包裹住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脏,痛苦的像是要在胸腔中爆裂一样。
“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希望我的新娘是最美的。”眼前的莫一乔让人感到恐怖,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似乎永远都不会感到意外,伪善的笑容恒久不变的挂在脸上,冷静的声音中不出一丝情感和波澜。
“为了这么自私的我搭上自己的婚姻值得吗?”说到底时至今日我并不能理解莫一乔对我所作出的一切迁就和让步究竟是因为什么,只知道每次走投无路的时候会想到来找他,他一定会毫无条件的拿出最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可是没人知道每次这样的会面都让我觉得异常羞耻,莫一乔以从容冷静的姿态掌控者全局,而我只是他手中狼狈不堪的乞讨者。
“我没有说过吗,为了你付出什么都值得。”莫一乔在面前站定,俯下身单手捏住我下巴吻了下来,我没有资格拒绝,只是睁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脸——在我眼前因放大而扭曲的五官和同样望着我的眼。
也许的确是爱吧,可是分明很动听的一句话从莫一乔的口中说出来让我感到莫名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