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乔似乎铁了心的不原谅我,二人之间的冷战还在继续。在斯里兰卡短暂几天的路程中莫一乔说到做到践行了来之前的约定,从没有来过一次电话,作为交换的筹码,回来之后我不可以再安排任何私人活动,全心全意呆在他的家里准备二人之间的婚礼,然而我在家里的时间越来愈多,莫一乔在家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官场上的应酬似乎越来越忙碌,频繁的早出晚归,每次回来总是沾染着满身酒气。
“今天怎么喝成这样。”莫一乔回来的时间点越来越晚,我从来没有等他回来的习惯,不过这次是被门铃的声音吵醒的。门外站着的两人一人是黄孝,另外一个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他身上的人居然是莫一乔。
“秘书长这些日子熬得很辛苦,嫂子多照顾照顾。”
说话的是莫一乔的私人助理黄孝,他把酒醉的莫一乔送了回来,却又在门口止步,周到而不逾礼。
“不着急走,先进来坐吧,等一些有些话要对你说。”黄孝身为莫一乔的私人助理,每件事即使不是亲自经手便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别的不说,单就莫一乔给周氏生意上的便利就是黄孝经办。莫一乔在外面一定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否则对于官场上的应酬他一向不热衷,向来能避则避,连天应酬的情况从来没有过的,更不会像今日这样醉的不省人事,我几次想要关心他究竟出了什么差错,可是一来早出晚归,可以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二来二人之间的冷战还在持续,我就算率先开了口在莫一乔那也得不到好脸色和真正地回答。
把不省人事的莫一乔在卧室安顿下来,我来到客厅,见到端正坐着的黄孝。
“黄助理,喝杯热茶,秘书长他这个人想必你是了解的,很多事情总希望可以自己一个人扛着,比如现在,因为不想我担心,很多话都不愿意说,但是我们都希望他更好,能帮到的地方自然是想办法想帮帮他,所以……”后面的话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句里句外的意思,相信黄孝可以很容易猜透。
“既然秘书长不愿意透露,那么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和顾虑,我身为他的助理,自然应该站在秘书长的立场上才是。”黄孝说话做事的风格真莫一乔还真是像,都是一板一眼的西装,连鼻梁上托着的眼睛款式乍一眼看上去都类似。
“至少让我知道他现在的境况,总好过整天像现在一样毫无头绪的瞎操心。”我耐着性子引导,莫一乔工作上的是虽然我不方便过问,可是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总还是想要关心一下,如果可以帮到他的话更加希望能够接着机会将欠他的人情一并还上才好。
“嫂子,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这个叫黄孝的助理虽然与莫一乔很像,可是言行举止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细节到底不一样,因此总觉得有一种可以模仿的意思,何况凭借商场多年所历练出的直觉,这个黄孝给人的感觉似乎并不像表面上一样可靠。
“既然如此——”既然他执意不肯说,想必却是是一些不便泄露的机密,毕竟涉及到了政府部门,我意识到兴许自己逾越了尺度,便不想再多问。
“其实,也好,我索性一并说了吧,前些天秘书长接受了检察院调查,险些被双规,最近秘书长多方活动便是希望可以从中将自己择出来,但是从目前来看显然并不乐观。”
黄孝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猛然喝了一口,而后一口气说出一个极长的句子,因此语气上多少显得有些僵硬,只是他的忽然改口让我没来由的感到有些意外,但是相比之下更让人放心不下的是莫一乔堪忧的现状,对于一名政府官员而言被双规的话几乎意味着政治前途的终结,即使最后无果而终,也会在档案中留下难以抹去的污点。
“难道就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吗?”
“办法并不是没有,只是秘书长一定不会同意,所以嫂子就不要再问了。”到目前为止黄孝该说不该说的话没有少说,到了现在忽然再次缄口,似乎有些欲擒故纵的意味。
“同意与否总要试过才知道。”不管什么办法,如果能帮到莫一乔总是好的。
“这个——”
“黄助理执意不肯说的话我只好将刚刚的对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你们秘书长听。”
“嫂子我好心——”
“那就好人做到底。”
“是秘书长的父亲,只要能将这件事情告知秘书长父亲的话,有他出面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送走黄孝,我关上门返回客厅,看到从走廊走出来的莫一乔,他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一步步从阴影中走出来,目光清明。
“刚刚的话你相信多少?”面色上的戾气一闪而过,莫一乔很快换上了惯常的神情,虽然看起来似笑非笑却并不让人感到疏离。
“官场和商场虽然不尽相同可又能差出多少,什么伯父过来所有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我看只有被拖累的份才是真正的目的。真实的,他是在低估我的智商吗?”
“他高估了自己。”莫一乔唇角裂开一个弧度,居然是在笑。
“居然还笑得出来,他前面一半的话我可是相信的,别把冷战当成幌子,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想瞒着我多久。”莫一乔过度强烈的保护欲和极度个人英雄主义的性格确实让人头疼,偏偏又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什么话、任何事都憋在心里,身边的人只有干着急的份。
“什么时候看出来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