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我走去开门,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四妹“周佩兰径直进我房间脸上的浓妆还没卸,衣服有浓烈的烟酒味,想来是刚从外面回来便第一时间过来的。
“这么晚了,你有事?”
“四妹这话真奇怪,做姐姐的就一定要有事才能进妹妹房间吗?”周佩兰打个哈欠,看起来玩得很累,眼睛却在房间里乱瞟,最后在桌面上木盒子定了片刻,转头看我,笑的挑衅意味十足。
“当然没错,不过如果如果换成是周佩兰那就该让人提防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行了,拐弯抹角这么多话不如直接说你最关心的‘我给父亲准备了什么’对么?”说话间我站起身,装作不经意的挪动步子挡在梳妆台角落的木质盒子前。
“怎么会,姐姐只是过来——来看看你睡了没。”
周佩兰边说边靠近,我愈加紧张的挡在她身前,直到面前人露出了然的笑意。
“时间也不早了,大姐我要休息了。”周佩兰张大嘴巴打着哈欠离开。
我大松一口气,漫不经心在梳妆台前坐下整理头发,将精致的木质盒子收进抽屉。
镜子里周佩兰看到这一动作后尤其不屑。
我低头摆弄晚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大婶,你眼光不要一下子变成这样好吧。”宋婷无比嫌弃地看我比在身前的银灰色礼服。
“不好看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不是,可是你不觉得老气吗?”
我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默不作声的放下手里衣服,尽量去挑一些明艳的。
关于重生这件事,没有刻意瞒她的意思,只是一来此事毕竟玄得很,不知从何说起,总怕吓到她,二来也担心知道太多会给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果年轻是资本,这个尺码居然也能穿进去。两边店员口中多是溢美之词,一边的宋婷也赞不绝口。
孔雀蓝礼服,单肩露背款,衬得皮肤很好看,圆润的小肩膀,精致的锁骨,托出细细的脖子,脸上画了妆,可锥子似的下颚骨,尖下巴,大眼睛,小小一点的嘴巴,还有水灵灵娇嫩嫩的皮肤,这五官和脸皮真是怎么看怎么不真实。
现在的我很少照镜子,当然也很少这么细致的打量自己,忍不住挪开两步,距离试衣镜更近。
娇秀清净的脸上,弯弯细细的眉下一双眼睛大而无光,带着三十几载岁月里爱而无果的沉郁,还有内心深处埋藏的仇恨,仿佛地狱极深之处燃烧了千年万年的业火。
我被自己吓到,忙不迭从镜子前后退开,八公分的细高跟鞋险些崴了脚。
店员与宋婷很快过来搀扶。
“怎么了、怎么了?”两名店员满脸着急。
“没事吧?”宋婷紧张的拧起眉头。
我拍拍她手,露齿一笑:“没事,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
“明天一定不会出错的”默契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她似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似的,坚定的拍拍我手。
“恩,一定。”
周氏王朝首席执行官兼董事长周国邦的寿宴向来不凡,很远就看到万达大厦上空的彩带和气球。
万达是周氏旗下附属产业,此次寿宴在大厦顶楼露天举行,排场自下而上。
大厦前的广场铺满红毯,门口两名身着伯爵服的迎宾,进入大厦后一路由礼仪引领由指定路线到达会场。
足够容纳三百余人的空间中央是一个水池,周围塑有举着盛水容器的希腊神邸,在外面便是一圈流水席,精致的点心、食物和酒水整齐考究的摆放在自助台上。
寿宴尚未开始,会场已经聚集了足够多的来宾,大腹便便西装革履的男人携华服从容的女人游走交际,年轻娇美的的未婚名媛多手执香槟,几人聚一起低语娇笑。也有少数未婚优秀单身女性被异性围攻,大家小姐自小受过严格地礼仪训练,自然不会手足无措,而是游刃有余,比如周佩兰,她一向很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但在男人心中他究竟是不是皎洁的月亮就未可知了。
“周伯面子真大,连柴韦德都来了。”走在一旁的宋婷扯扯我胳膊。
“面子当然大的很,从宴请名单上看到副市长名字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事实了。”话虽如此,我还是顺着她目光看去,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脸蛋不错,身材很棒,在众多西装革履中间,算是较为出挑的。
“我记得他是家中独子,父亲和爷爷都是军官,自己却不热衷从政,成了s市华荣通讯的执行总裁。”华容通讯是国企,柴韦德的家世的确不错,不过宋婷长期出席丽帼会,多优秀的男人都见过,为什么单独对柴韦德另眼相看,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她,“人家是有老婆的人了,你难不成想……”
“乱说什么,你刚刚前面说的不是重点,重点在后面,丽帼会的女人多嘴就多,什么大事小事都能捅的一清二楚。s市哪个有点家资的男人都乱搞,这几乎快成了一条不成文的定律了,唯独这个柴韦德,年纪轻轻结了婚,据说当初只是政治婚姻,而且我见过他老婆,很无盐的一个女人,可他偏偏对自己老婆死心塌地,每天送给老婆一束白玫瑰,结婚两年来,从没一天间断过,并且从来没有拈花惹草的不良记录,不管婚前还是婚后,说两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是一点都不过分。”
“那倒真的很难得呢。”
我和宋婷分别从侍应托盘中取下香槟,准备继续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