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而是——如果一切推论属实的话,那么你以为如今最适合接替霍唐位置的人会是谁。”宋婷目不斜视,只是从侧面能够看到,似乎是眼角正微微皱起。
很快宋婷的话也让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吴凤娇。”
关于吴凤娇其人从如今招募而来会员们的品质和教养便不难看出一二,通常而言丽帼会的加入需要一套相对较为严格的测评标准,家世、教养、风评,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成为丽帼会的会员不仅需要煊赫的家庭背景、会员个人的资产身价、对s市股价的影响力外还需要校测本人在s市名流圈子里一贯的声名同时入会是还需要一位足够德高望重的丽帼会成员作为担保人方能实现。
霍唐夫人向来不爱对人提起自己的年纪,今日的例会上不仅一改往日的作风,更是大谈往昔,字里行间之中无一不透露出对年华不再的惋惜和时光易逝的感慨。如果我和宋婷猜想没错的话唐静这是想要将一手创建起来的丽帼会转手托付于他人。
果然正待我欲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霍唐夫人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倾诉停顿下来,停顿的间隙透过扩音器的音效让我听到她呼吸吐纳间轻缓的叹息声。
“在今日例会即将结束的时候还有一件事需要对大家宣布,我霍唐静——”
“霍唐夫人!”霍唐夫人的话说到一半,我猛然从位置上站起来打断,她的讲话随机中断,和与会所有的其他人一样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冒昧打断一下,有些话想要接住这个机会宣布一下。”
自己的托词很牵强,毕竟无论什么样的话都没有中途打断别人的道理,但从方才霍唐夫人轻微的叹气中我隐隐意识到也许即使明知自己已迟暮,从内心深处而言想要将自己如同孩子一样宠爱的协会转交于他人也并非十足的甘心。而此时霍唐夫人及时停止自己的谈话做出一个适当的手势示意我开始让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认知。
从自己的位置上款款走出来,到霍唐夫人所在的主席台停下。
“首先请允许我为自己的唐突道歉,接下来向各位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周佩芷,‘周氏’珠宝行的现任执行总裁。说来惭愧自从上次参加例会到今日为止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在座各位有很多生面孔,当然也有许多已经不再记得我的老面孔,”说到这里台下诸位传来一阵包含着各sè_qíng感的笑声,后面的半句话并不是单纯的玩笑,不知道与之前离开时候丽帼会诸人的敌意是否有关系,总之此次过来从进入会丑的一路上所看到的每一个熟悉的面孔都一致装作不认识或者没有看到而避开我的示意,我略作停顿后方在空中虚按一下手,微笑着继续开口。“我想说的内容很简单。既然诸位已经是丽帼会的一员。无论资历深浅,都应该肩负起这个协会的荣辱,而不是一味的将所有责任置于霍唐夫人一人之身,方才霍唐夫人一席话想必大家也听到了。即使是自己一手创建起来并含辛茹苦打理至今已逾二十年也对此感到疲累,人数骤增带来的不仅仅是发展和影响,同时也意味着成倍增加的责任,因此……”
再明显不过的无事献殷勤,耳边不时听到有人刻意发出不屑的声音或者各式脸色和冷眼,仿佛生怕我感受不到一样极尽夸张。
我硬着头皮将一席话顺理成章的结束后泰然自若的保持着自己最初的仪态走下台,回到位置上后宋婷轻轻按了按我的手。
这样为了利益而豁出一切的女人连自己都异常厌弃,可她却能在第一时间内理解我内心的苦楚并施以安慰。
“没关系我还好。”
关于丽帼会诸人带着些许敌意的态度在上次过来的时候宋婷便提醒过我,只是那时候的自武断并且偏执。一再无视她的劝解。
“不会仅仅因为疏于走动而无端端遭到敌视的对吗?”四周围的位置因为一些旧识的敌意而空出很多位置,即使有人坐着也只是不谙世事的新晋会员,我压低声音,看向身边的宋婷,
“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总觉得这个吴凤娇脱不了干系。”
“同感。”
“会不会——”
“会不会!”一年之前在丽帼会遭到诸人无端敌视的原因冷静下来不难猜想到是候琴所为,而如今我二人一致认为脱不了干系的人是吴凤娇,一脉相承的行事做派,我和宋婷一瞬之间想到了一处。
在丽帼会被诸人所敌视,今日赶来的目的势必无法顺利继续下去,霍唐夫人匆匆结束了演说,没有继续提出自己离任的想法,却也无甚其他表示。
匆匆回到周家没有看到原本以为会在的人,甚至最近一段时间长期坐在自己房间发呆的周佩兰也失去了踪影。
看一眼吊钟显示的时间,左右天色已经晚下来,兀自焦灼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只是心情沉重一时之间对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趣,唯一能够想到的地方是容纳着前些天新出院的童童的婴儿房。
转身上楼,打开门看到满是粉色的小房间。
说来惭愧的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小宝贝童童的房间并非由我亲手布置,怀孕之初总以为还有的是时间,加之手头琐事繁忙,婴儿房的设计和装潢便被一拖再拖,之后自己的身体愈发的不容乐观,自己情绪过分紧张,这件事便也被顺理成章的抛诸脑后,童童出生以后自己从医院出来第一时间便回到了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