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时,宋婷带了相似内容的杂志状似无意的放到我面前,我知道她是顾忌到苏灿和莫一乔二人。
“过来路上刚看到,顺手买的。”
“昨天听舍友说起过。”
宋婷点点头不再说话,倒是莫一乔拿起杂志看了两眼。
“苏灿不好奇杂志上写了些什么吗?”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如想象中一样简单,会不会是暗中有人在推波助澜,瞥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苏灿,试探着开口。
“你读没读过书,知不知道什么叫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你这么说明明就是在——”我话说到一半看到宋婷将餐盘里不爱吃的排骨捡到苏灿面前,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硬生生咽了回去。
回到宿舍打开电脑,从网页上搜到几天前a市的新闻,果然没错,最新消息,周佩兰已被警局带去刑事问话,具体结果要等进一步调查后才能敲定。
目前算是给公众一个交代,但舆论平息之后,父亲只要稍微活动一下关系,随意找个借口低调处理,结果便可以不了了之。
趁着现在她与外界不能联系,如果做些手脚扣上大大小小的帽子,通过关系,坐实这些罪名不是不可以,但如果真的做了,那又与周佩兰有什么差别。我清楚重生回来之后自己身上逐渐丧失了些什么,可并不意味着愿意眼见着自己无限堕落下去。
梁妈已经将孟凡晨接回s市接受治疗,校园里见过川岛几次,对于这位日本女孩我并不排斥,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只是每次见到她脸上的落寞时总是心生愧疚,没勇气再与之亲近。
这些日子,得空便会回到s市去看望孟凡晨,私下里咨询过他的主治医生,医生的意思是由于受伤后没有及时就医,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如今情况看来并不乐观,但他们会积极寻找最佳的治疗方案。
周佩兰告诉我,她刻意告诉孟凡晨当日寿宴上的丑闻是我捅给外界,并扬言会告诉父亲,孟凡晨情急之下喊不犹豫替我顶罪。车祸之后周佩兰曾经再次以相同的借口相逼,他一味的只想着不牵连我,便始终独自隐忍着。
周佩兰自然不傻,知道忌惮梁妈,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迄今为止,我依旧想不明白的是孟凡晨即便不习惯勾心斗角却不意味着他会蠢笨至此,然而当日何以会轻易便相信了周佩兰一面之词的要挟,认定爆料之人是我,如过猜想不算太离谱的话,这里面推波助澜的人一定对他说了些什么,然而这个人是谁?
“我想这个错误引导孟凡臣的人一定有心为之,这样想来的话,你说会不会向杂志社爆新闻的人也就是这个人,那么或者他有强硬的媒体关系或者他可以从中得到些什么?”
周末天晴,约了宋婷一起做头发,她心直口快,脑子却聪明的很,有很多时候说出来的话都颇有道理。
听完她的推理恍然大悟,心里隐隐有了答案,没有证据,只是简单的直觉和猜测,但我更希望自己一千一万个错,也不希望结果真是猜测中的人。即使有了猜想,但是未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终归是不想将他至于不堪的位置。
为此,打着探视孟凡臣的幌子,曾经到多家媒体进行走访查问,结果一无所获。
每次回到医院,看着曾经阳光一样的青年,如今瘦骨嶙峋、眼睛上裹着厚重的纱布,颓然的坐在病房里,依然不敢相信已经因为我的缘故被陷害成如此光景。
“小综哥哥,我来看你了。”
“为什么让川岛知道我在这里。”孟凡臣声音沉静的不像是责问,反倒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她是真的很在意你,我不忍心拒绝。”
孟凡臣不再说话,失明后他沉默了很多,安静的气氛更加让人觉得压抑。
“小综哥哥,父亲的寿宴前后,有没有什么人刻意对你说过什么。”
“傻丫头,你才这么大、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累。”
孟凡臣抬起手在空中摸索了两次后又无力的垂下,我握住他的手抚摸自己的发丝。
“佩辙头发还是这么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情渐渐从掌心溜走,逃离我的掌控。慢慢发现,在如梭的时光推逝中,对于周佩兰的恨已不复如重生伊始时般强烈,然而让人觉得可怕的是我似乎将无处寄放的仇恨同等程度的转嫁给了自己,终日难以安睡,食量也日趋日少。
自从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更加无法遏止的厌恶着自己,并且愈发的深重起来。
十二月中旬,a市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鹅毛一样的雪团从天而降,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一整天。
晚饭过后,舍友们孩子心性,纷纷嚷着要去打雪仗,我不想把坏心情传染给她们便没有同去,自己一人留在宿舍。
看了会书,天冷宿舍暖,身体乏的厉害,洗完澡本想早早睡下,苏灿来了电话。
他候在公寓楼门口,我已经换了睡衣,想来没有什么事,加之身上没有力气,也懒的换衣服,便随意披了风衣出门。
苏灿身量高,长手长脚,穿着冬装也不显得臃肿,反而有形有款,自有一份气质。大晚上站在女生公寓门口,来来往往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目光,我只好拉着他往暗一些的地方躲一躲。
“已经睡下了吗?”他看了一眼我的睡衣,脸上流露出不常见的温柔。
我用拇指食指吧两只眼睛的上下眼皮撑开“醒呢。”
“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