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后,趴在床上学习钟叔发过来的周氏人事资料,宋婷打来了越洋电话。
“ning,dea。”宋婷在语言学习方面的确很有天赋,过去仅仅几个月的时间,说起正宗的英式口音来已经流利地道、有模有样了。
“可是亲爱的,在我们中国现在是晚上十点半。”
“当然知道,故意的,就是以打扰你为目的。”
“怎么样,在那边适应的如何了?”
“这边的确很漂亮是没错,环境也好,可是天气啊真让人没法说,风大的能吹到骨子里,,难怪bubey做得最好的是风衣,而且温度变化快的吓人,我中午去给尼肯做家庭教师的时候还穿着是单衣、短裙,回来的时候裹上厚风衣还冷。对了炫耀一下,你相信吗上周我去赌马了,和老妈一起去利物浦小住,参加国家赛马盛会,居然赢了六十磅,但是可怜的老妈没有我这么幸运,她输了五磅,还有啊——。”
宋婷一开口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我除了陪她一起开心之外,也倍感欣慰,看来她生活的很好。
她讲述在英国的见闻和感触,我叨叨职场上的琐事,聊起来很快又忘记了时间。
临挂电话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宋婷,跟你说件正事,”
说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些,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宋婷,如果我可能会做出对不起苏灿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怪我。”
“佩辙,你是不相信我还是太低估你在我心里的重要性了。”
宋婷没有正面回答,她是希望我安心,可如此一来,我反而知道了苏灿对她而言的重要性。
人果然是不禁念叨的,跟宋婷的通话中才提到一次苏灿,次日就碰到了他。
一大早下楼用早饭,看到了庭院里的苏灿。
“大清早,让我猜猜苏灿先生是奔着谁来的?”
“约了浩然和佩兰打球,顺便想看看你。”
“苏灿先生,如果你把这句话反过来说的话,作为一名女士,也许我会更开心一些。”
“佩辙,又怎么了,我们放假前不还好好的嘛。”苏灿显得有些无奈,对我摊摊双手。
“你都说了是放假前,对了你自己博客上不还说了吗,一转眼沧海桑田,何况如今三个月都已经过去了。”
“你在生气对不对?佩辙你在生气?”
“很抱歉,你不值得让我生气。”
“好吧我承认,来找周佩兰是借口,事实只是因为我想你了,想来看你,这才是我想说的。”
我努力挣开肩膀上苏灿的双手,努力想逃离,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佩辙为什么还要逃避,你明明就是喜欢我,我知道以前是为了宋婷,可现在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告诉我为什么还要躲着我,为什么?”
因为我终有一天会伤害你,因为到时你一定不会原谅我,因为我情愿始终得不到也不想你恨我。
与其此后注定更深的彼此伤害,还不如从开始就根本不要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的希望,总好过经历失望和绝望。
嗓子哽的厉害,说不出话来,何况有些话注定说不出口,反而不如沉默,只能紧紧咬住嘴唇,任凭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
“佩辙,我今年二十六岁,不年轻了也经不起折腾,人生短短的一辈子,也许已经走了三分之一还要多,我不想一再的错过你。我知道你比别的女孩子早熟,可是一生之中总要疯狂一次,佩辙,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算也是给你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不得不承认苏灿最后的话戳进了我的心窝里,之所以一再躲着他,无非是因为手里报复周佩兰的筹码,可如果放弃了这份执念,放弃这次因为会伤害苏灿而能够报复周佩兰的机会,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有片刻的契机能够相聚,甚至是一生一世的相知相守。
天平的两端究竟孰轻孰重……
“真的能够——”在一起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妆扮完毕的周佩兰从前厅走出,苏灿随即向她看过去,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遇,也在同一时间里快速松开了牵着我的手。
心脏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有片刻的窒息。
所以这便是结果了吧,可笑在他生动的谎言里,我居然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想过要放下一切的。
既然如此,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强笑:“和浩然玩得开心点。”
二人离开后,我不确定自己脸上掩饰不住的是什么样的表情,只能明显感觉到失去温度的心头涌上一种可以报复的快感。
为了确定在公司的地位,一段时间以来我始终试图接近蓝剑铭,可渐渐发现,不仅仅是我,就连其他曾经试图接近过的其他女人也都抱怨,蓝剑铭看起来好性格、对谁都热乎,其实越走近越会发现他的内心比谁都冷,和每一个人都可以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安全距离以外,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近,一旦接近安全距离,便再无前进一分的可能。
晚上窝在床上和宋婷通电话,仍旧忍不住感慨让人头疼蓝剑铭,我想升职,好让计划中的异军突起在父亲的眼中更加有分量一些,但突破口是他,现在连他的突破口都还没找到在哪里,这让大言不惭要接手周氏的我情何以堪。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那边的开心事吧。”我用力摆摆脑袋。
知道宋婷喜欢英国的生活,听着她意趣盎然讲述身边的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