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弥漫着温柔低缓的音乐,拥在一起轻舞的人们或窃窃私语或相谈甚欢、言笑晏晏,前方不远处的荧幕上随着音乐的旋律播放出周佩兰与李浩然二人看似甜蜜的合影。
不多时,婚礼司仪——国内收视稳居前三的某著名综艺节目主持人杨怡高调出场,开启婚礼的流程。
在司仪的引导下,婚礼隆重而有序的进行,新娘穿着一身雪白镶钻的婚纱现身,瞬间吸引了全场宾客的眼神,而我的视线却只能不争气的停留在新郎身边——作为伴郎出现的苏灿身上。
自上次分别后已经许久未见了,走出校园的几个月里他似乎经历了不少社会世故,面容愈发坚毅英挺起来,西装革履很配他的气质,长身玉立于人群之中,然而风姿绰约、卓然不凡无人能出其左右。
李浩然在他身边,两人时不时说着什么,举止亲密,看起来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交情了。
二人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苏灿忽然抬头看过来,坐在头排最大的好处是理他很近,隔着相近的距离可以清楚看到他眼中的情谊,深浓的情谊似乎羁绊着世间最有情的一对恋人,仿佛曾经我们之间所有的彼此伤害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司仪高声宣布新人入场,李浩然站在神父面前,周佩兰在父亲周国邦的陪伴下徐徐走来,经过我身边时她停下脚步。
“佩兰,别忘了狡兔三窟哦。”我亲热的挽起她的胳膊在耳边低语。
周佩兰霎时变了脸色,我满意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新郎、新娘二人都是各自圈子里的佼佼者,相貌、家世样样没得挑,在场各人无不感慨着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只是随着新人徐徐步入,原本应该应声响起的婚礼进行曲迟迟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接连而来的是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很快有人发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同时也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移向现场的大荧幕,在播放出的视频中,一对激吻的男女正在疯狂的剥去对方身上的衣服,而视频中热情的女主人公正是当今婚礼的主角周佩兰。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露天的婚礼现场居然安静的几乎落针可闻,即使善于处理观众反映,见惯多种突发状况的主持人杨怡也惊了个目瞪口呆,唯一没有变了脸色的人也许是始终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的父亲。
我没想到最先反应过来控制现场的人居然是视频中的男主角苏灿,他抢过主持人手中的麦克风指挥保安传呼信息,切断游轮客用电源,当然在座客人也很快认出了苏灿。尽管看客们非富即贵,但终究抑制不住的传出此起彼伏的议论或质疑。
“苏灿你这畜生!”
事情的发展都处于掌控之中,意料之外的是李浩然过于激烈的反应,也许我低估了他对周佩兰的真心、也许是我高估了他的情商。总而言之当他的拳头接二连三落在苏灿脸上的时候,我几乎想都没想的冲了过去,身边人不清楚谁拉了我一把,却没奏效。
没有理智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只是一股脑的挤到他们中间、挡在苏灿前面。李浩然的拳头用足了力气,落在背上我几乎呕出血来,苏灿还是一动不动的呆呆站着,我只觉得浑身上下快被怒火占满,卯足了力气恶狠狠的推着他离开。
“你是不是傻了!”我也许是气急了,居然一巴掌箍在苏灿脸上。
苏灿仍旧不闪不必,直愣愣的看着我。
如果我没有被怒火夺走理智,一定可以读懂他的眼神,悲伤、绝望。
可惜的是,当时看着他脸上的伤,依旧愤怒的难以自持,以至于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一些不经大脑的话。
“为什么不知道还手就这么硬生生挨着,你的本事和力气都哪去了。”
“对,是我错了,我应该还手打回去,一拳打在李浩然脸上,毁了李浩然毁了婉然家私,也毁掉我苏灿、彻底毁掉银石唯一的接班人,像你父亲当年一样是不是,一箭双雕对不对,周佩辙我低估你了,你更狠、更厉害,你的心,可比周国邦要更狠。”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和一连串的质问吓到,脑子像是短路了一样的看着他。
良久,他忽然蹲下,双手插在头发里,发出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受伤的野兽,然而直到他离开之后,我的大脑才迟钝的反应出他的呜咽,他说的是“我那么爱你,怎么能忍心这样对我。”
“你要做什么?”苏灿忽然站起身来,用力的钳住我胳膊、大步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我被苏灿骤变的反应吓到,生怕他再受到刺激任何禁不起的刺激,便咬牙忍着生疼的胳膊闷声不吭,只默默被他拖着向前走。
苏灿像是发了疯一样把我推进车里,全没有平日里的自制和风度。
“苏灿你开慢一点好不好,啊?”我尽全力平稳自己的情绪,然而还是克制不住微颤的声音。
迈表上的指针已经超过了170迈,苏灿的表情却木讷呆滞,仿佛此时超速开车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苏灿,你要带我去哪儿啊,说句话好不好。”
“苏灿这里是永新街,前面没路的。”
“苏灿你是不是疯了,快停车!”
尽管万难相信,我却忽然明白了苏灿要做什么。
“快停车!”
性能优渥的轿车在开发区人迹稀少的马路上高速飞驰着,我怀疑苏灿压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眼见看到了前方的断路,我来不及思考,只能拼命抢夺苏灿的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