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忙。”
陈山的话的确让我想到一个人——袁弘——周氏前任法律部总顾问。
“可是程经理五年前就离开了周氏,而且听说他离开时曾经拒绝了所有人的挽留并声称再不会和周氏有任何瓜葛。”依稀记得曾经恶补周氏资料的时候看到过这么一段,不知是否准确。
“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年以袁弘为代表的律师部在整个s市都是赫赫有名的团队,从周氏起步到上市的法律文件的起草和官司、经济纠纷的解决,袁弘功不可没,很多合同的条款甚至一直沿用到了现在,可以说没有袁弘的话,周氏不会顺风顺水的走到今天。”
“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我人在周氏,可是对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清楚,只记得同事之间传的沸沸扬扬,说袁弘怒气冲冲的闯进了董事长的办公室,连辞职报告都没交就直接离开,具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恐怕除了当事人外旁人不得而知。”
“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到她?”
“立刻回公司。”
回到公司后,第一时间调出周氏一切相关人事资料,我与陈山还有助理齐小冬顾不上其他,加班加点翻遍了五年前的所有人事资料,打穿了每一个可能有帮助的电话,却始终找不到线索,最后还是在不得不求助于钟叔的情况下方得到了改善。
“陈主任我们去机场。”
陈山已经两个日夜没有合上过眼睛,如果不是经历过磨难我并不会发现他对邵青的感情已经到了难以自拔的程度。
下了飞机再转大巴,经过六个多小时的奔波之后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当真找到了袁弘的小别墅。
“我昨天晚上去看过邵青,那边事先打点过,她应该不会受什么委屈,你也别太担心。”
“邵青那边周总你费心了,我先代替邵青谢谢你。”
邵青含冤身陷囹圄归根结底原因在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面对陈山的一句谢谢实在是自惭形秽,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苦笑不语。
沉默间,已然来到袁虹的家门口。
按了几次门铃,到以为家里没人的时候才总算有人出来开门。
开门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精明干练,反倒是披散着毛躁的头发,穿着睡衣和一副发福略胖的身材。
“袁弘女士吗?”
我试探的开口,没想到才第一句话对方便猛然想要关门,还好陈山眼疾手快一把拦住。
“你们找错人了。”
如果找错了人,对方没理由第一反应便充满敌意。
“钟楚和那你该认识吧,我们之所以能够找到这里多亏了他的帮助。”想起临行之前钟叔字数不多的嘱托,我连忙开口提及。
对方没再说什么,只是后退半步,打开了门,我与陈山相继踏入房门。
对于我们的到来袁虹态度实在冷淡,似乎是她见惯了的场面,让我们进屋之后便没再说话,没有让座也没有茶水招待,偌大的会客厅、三个大人却安静的落针可闻,倒是陈山恐怕心里着急率先开口一番客套,企图打破沉默。
“袁小姐,我是陈山,这位是周氏现任副总裁周佩辙——”
“冒昧来访,叨扰之处请不要见怪。”
“实不相瞒此次来访我们有一事相求。”
对于陈山的潜台词袁虹反应淡淡,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袁经理,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开门见山了。”我用手势制止陈山,亲自开口,“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打一场官司。”
“首先不要叫袁经理,我现在叫袁秀宜,再者离开周氏后我没有再与法律打过交道,言尽于此,钟楚和的面子用完了,你们请回吧。”
“袁经理你听我说——”
“滚!”
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忽然触动了袁弘的底线,她突然发起脾气,力气奇大,几把将我和陈山推出门外。
“周总,袁弘脾气阴晴不定,不如你暂且回去,我先留下来再想想办法。”
“不走,邵青还在公安局里我怎么能走,袁弘一个人住着,我就不相信她不出来见人、买东西,只要一出来就有机会听我说话。”
“公司现在正乱着、离不开你,别任性,快回去吧。”
“我决定的事陈主任不用再劝了。”从陈山的眼神里我清楚看到了痛苦,可他依旧愿意劝我大局为重,对于他与邵青二人的情谊我从开始便欠下了,不管此次面对着多大的困难,我是一定要还的。
s市的冬天似乎过起来便没个结束,夜里冷的可以,老天爷仿佛要把整个人都冻透才甘心。
钟叔没有提起过袁弘和周氏之间究竟发生了,可从她吃下秤砣铁了心的态度来看一定是恨透了,袁弘的家门自关上之后便再没有打开过。
整整一晚上的北风,身体整个腿部已经失去了直觉,双手和面部也麻木的失去了知觉,陈山把外套留给了我便独自一人去找最近的酒店。
袁弘一上午没有出来,我长时间没有吃过食物,胃已经饿的失去了直觉,全身由内而外的发抖,只能不断的来回走步企图活络全身冻僵的肌肉。过了正午时分,一直阴沉沉的天气终于承受不住冰冷的水汽,唰拉拉下起雨加雪。
起初还好外套防水,可随着白天的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空日中的温度不断下降,雨雪渐渐急起来,鞋子和裤子大量淋雨紧紧贴在皮肤上,袁弘的门依然紧紧闭着、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