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人却不能轻易放过。”朱棣冷冷地说道。
徐宁想起胡惟庸这般阴险的手段,忍不住有些后怕。“朱棣,胡惟庸不是丞相吗?怎么便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徐宁真的不明白,做为一个丞相,后世总理级的人物。竟然会在礼品之中暗下圈套?她总觉得,能够坐到总理位置的人,谋的应该是阳算。而不是下三滥的阴算。因此,至今她仍然无法理解胡惟庸的做法。
在现代。她虽然只是官员品级中最小的科级,但因为身在政府办,又处在比较特殊的浮流市,所以也曾接触过一些外国宾客。甚至最令国人厌恶的倭人,作为商人前来时,她也曾见过。但无论是书记市长以政府名义还是私人名义,送出的礼品。都是合意美好的,从来没听说过会在里面下陷阱。而在中国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初,都是稳定盛世的开端,从来没听过丞相给皇室送礼。还能意在毒杀皇室!
正因为如此,徐宁才毫无防备地将人参接了过来,终于导致徐辉祖身受内伤。
“哼!”朱棣冷笑一声,“此举可见胡惟庸此人真是一个狭器小人!如此心胸,必无法长久。”
徐宁看着朱棣面若寒冰。忽然打了个寒战,心中想到,莫非胡惟庸的倒台,来自朱棣的推波助澜?
“不过,此事也有好处。”朱棣忽然笑了笑。语重心长地对徐宁说道,“今后你便多长个心眼吧。别总以为他人都是好人。”
徐宁笑道:“谁说我没长心眼!我早知胡惟庸不是好人!原以为他会有些诸如易经筋之类,听起来玄妙的招式,哪想到竟会是这下三滥的招数!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
朱棣摇了摇头,说道:“徐宁,能够克敌致胜的招数,便是好招数。”
徐宁一楞,想起了本朝太宗的话,便笑着说道:“嗯,我家乡有个老人家说过,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便是好猫!和你说的是一个理。”
朱棣颔首道:“孺子可教也!”
徐宁登时无语,忽然想起韦小宝和小玄子,这俩人一块打鳌拜,拿香炉灰撒鳌拜眼睛,又岂是合乎帝皇身份所为?看来,这实用胜过形式的道理,早已深入了高端人士的心中。
“怎么了?”朱棣见徐宁发楞,关切地问道。
徐宁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我想起了家乡的一些逸事。有空再说给你听。”
“你家乡的逸事可真多。左右无事,不如现在说说看?”朱棣颇有兴趣地坐下。他早已发现,每每徐宁提起家乡的趣事,都藏着一些精烁的道理,无论是人生还是政治,都能让他反复回味。因此,今日徐宁又提起了家乡逸事,他自然喜闻乐见。
徐宁计划着前往工地查看,本想推辞,但见朱棣期盼的眼神,想到他受了伤无处可去,每日只得在房中或园中走一走,很是可怜,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在房中一坐便是两个时辰。徐宁拣着康熙初时的一些做法简单地说了说,多半内容是脱胎于《鹿鼎记》。对此,徐宁也无可奈何,因为她对清朝的历史不甚了了,又对辫子戏不感兴趣,因此,只能囫囵吞枣地来个简易版。
但朱棣却很是专注。当徐宁说到富家小地主小玄子暗中布置了摔跤手小伙伴们,想要除掉家中最强壮的管家鳌拜时,朱棣皱着眉摇头,但复又点头。徐宁奇怪地追问为何。朱棣表示,摇头是因为小玄子此举太过冒险,完全没有正确评估过双方实力,极其危险。但又因为鳌拜势大,再不除去便势必尾大不掉,因此,只能冒险行事。
“有此时候,无法握有十成把握,看运气吧。”朱棣笑道。
“如果是你,会怎么办?”徐宁好奇地问道。
朱棣想了想,说道:“我的做法与之亦相似。必与鳌拜交好,顺其心事,麻痹其意。再遣些摔跤手奉之为师,日日相较,探得其实力,再行其事。关键便要得其实力,不可冒然行事。否则恐难再起。”
徐宁点点头,极其赞成。朱棣又笑着说道:“你看,这小玄子的书僮,拿香灰撒眼,不正是那实用之人吗?若是我,只怕也毫无顾忌,哈哈!”言语之中,对韦小宝的行径十分欣赏。徐宁无语,难道两代名帝,口味都如此相同?
“还有什么?”朱棣意犹未尽地问道。这小玄子的神勇性格,与他的心性相近,激起了他的兴趣,便又继续追问。
徐宁迟疑了一下,心中想到,少年康熙的事迹,还有一件最著名,便是平定三藩。可是,面对同是藩王的朱棣,她又如何说得出口?登时吞吞吐吐了起来。
朱棣心知有异,便笑着说道:“徐宁,你几时这般不爽快?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有何担心?”
“我担心你会不开心!”徐宁低头说道,声音小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快说!”朱棣再次催促她。
“好吧!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后,你别生气,也不许多想。”徐宁在心中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康熙削藩之事说出来。早些说出来,朱棣日后也好有个准备。徐宁并不希望朱棣在日后的战争中败北。在她的心中,经过朱棣那一次一次的加码,天平早已彻底倾斜向了朱棣。
“好了,徐宁,别磨蹭了!”朱棣笑着说道。
于是,徐宁便将尚可喜假意请辞,康熙坐实此举,同时明令裁撤三藩,终于导致三藩皆反之事,娓娓道来。在她的描述中,富家小地主小玄子,智勇双全地斗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