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扶起了行礼的谢氏。安慰道:“长英,这些天让辉祖好好在家养伤,也好让徐将军安心武事。”谢氏用力地点点头。
这些天来,谢氏的心里总是悬着一块石头。担心朱元璋追究徐辉祖失职之罪。担心徐辉祖在朱元璋的怒火之下,要承担极重的罪责。哪知阴差阳错之下,徐宁带回了原本属于朱棣的寒参,让徐辉祖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现在她终于放下心来。甚至在心里隐隐觉得徐宁也算是福星,让徐辉祖脱了险。
虽然徐辉祖吐了血,但是伤势不重,可以通过调养恢复。比起因守卫不利而带来的贬官赐酒等可强上太多了。她沾沾自喜地暗想着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自从刺杀事件出来后,谢氏担忧徐辉祖,几乎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
待谢氏出宫后,坤宁宫中便再无他人。马皇后看着桌上谢氏似乎无意中留下的礼单,伸手拉了过来。她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抚着那个寒字。感受着明灭水淡淡的粗糙粒感,心里的愤怒也形诸于色。
“胡惟庸!你当真狗胆包天!”马皇后心中愤恨,用力捏住了礼单一角,手指狠狠地掐了下去,指节显出淡淡的白色。“你以为写个寒字便能逃脱吗?本宫的孩子。岂容你染指!”
“陈司彩!”马皇后高声唤道。
“见过皇后娘娘!”一名风韵绰约的中年妇女站在马皇后前面,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福礼。
“你去库中领些野山参,年份要久些,送去给燕王。”马皇后嘱咐道。
“皇后,皇上与您均赏了燕王数次天材地宝,足够燕王使用。若再赏赐,只怕过犹不及。”她躬身劝谏道,声音不亢不卑,道理出自《女范》。
马皇后一怔,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这名女宫时不时的劝谏,只得应下。
原来,这名女官名叫陈瑞贞,来自增城。大明定国之初洪武元年,便入宫当了女官。她
擅长剌绣,对《孝经》融会贯通,执掌负责皇族生活事务的六局,行事公正,毫无私心,在宫女与太监中享有很高声威,多数女官都拜在她的门下。马皇后对她也十分喜爱,常常赞赏她的公心无私。
“既如此,那么便算了。但是,本宫对燕王挂念得很,想知晓他的近况。陈司彩,你便替本宫往燕王府跑一趟吧!”
“是!”陈瑞贞面无表情地答应了。
“记得告诉燕王,好好安心养伤。礼尚往来,本宫会为他回礼。”马皇后看着手中的礼单,微微一笑。若非朱棣相赠,徐府怎么会有胡惟庸送上的礼单。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朱棣既然将礼单送给徐府,便是想要替徐辉祖减了这罪名,也是想要给胡惟庸一个警告。既如此,何不遂了他的心意?反正朱元璋前日也有意安抚徐达。正因为如此,马皇后才应承下了谢氏的请求,给了徐辉祖一个机会。
徐宁不知道马皇后的想法,她此刻正在发愁酒楼盖起来后,服务员从哪来?原来,刚才朱棣与徐宁两人边吃边谈,说到了酒楼的小二伙计,徐宁才想起这服务员还未招聘!要知道,徐宁要求的服务水平,可不是普通的等级。为了达到目标,需要对招聘而来的人,进行一番训练。如今酒楼具体工程进度虽然不知晓,但从上一次察看的情况来看,竣工已近在眼前了。现在是时候该招聘些人员了。
徐宁从来没做过这事,问了朱棣,他也只知道可以往人市买去,这却不是徐宁想听到的答案。此时忽然听到门房来报:“宫中陈司彩大人来访!”
徐宁正要问什么叫司彩,便见朱棣剑眉一挑,如释重负地笑道:“徐宁,解决问题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