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满天,在外玩了一天的雄文,借着花木的掩映,蹑手蹑脚地溜进家宅大门,想偷偷溜回房去。哪知才到门口,便看见平日陪伴的家仆跪了一地。他的贴身仆人廖广,则跪在房里,趁人不注意,伸出大拇指往上抬了抬,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心里一紧,立刻知道今日之事暴露了。
雄文硬着头皮踏进房里,果然看见平素威严的爷爷,沉着一张脸,端坐在房中。
雄文毫无发退路,只得咬着牙上前,正要说话,便听得他的爷爷大喝一声。
“跪下!”朱元璋狠狠一拍案桌,凛然喝道。
“扑通!”胆大妄为溜出宫的朱允炆,不由自主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房中的地板上。
“允炆,你可知错?”朱元璋皱着眉看着他。身为皇太子的长子,却总是与他意见相背,两人完全谈不到一块。朱元璋也无可奈何,毕竟当年忙着征战,也没有空管教儿子。待得天下大定,他急着追回那些失落的时光,甚至在宫中起了大本堂,放手让天下鸿儒来教导。哪知好好一个儿子竟被那些儒生给教歪了。只知道包容天下,不知道威武天下。
想到朱标成天满嘴仁义道德,甚至对除之而后快的人,也一味仁义,朱元璋就觉得心中一阵腻歪。如此下去,这辛辛苦苦提着脑袋成就的造反大业,只怕便会被朱标给败光了。
望向长得神似朱标的朱允炆,心想朱标很是忤逆,这个孙子却是不太相同,知礼节懂分寸,也不一味退让,很有些当年大孙子朱雄英的风范。只要教导过的东西,都能牢记并实践之。
出于这两方面原因,朱元璋对朱允炆很是严格,他不希望朱允炆踏上当年朱标歪路。因此,对于朱允炆的学业、骑射等。朱元璋都要亲自一一考核。令他欣慰的是,朱允炆完全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无论课业还是操行,都十分优秀。
只是,再优秀的学生也有逃课的时候。今天大本堂因为修缮,师傅放了这些皇室宗族的学生们一天课。哪知朱允炆竟溜出皇宫去了,糟糕的是还没有带任何一个侍卫。当朱元璋得知这一消息时,已近黄昏。这一事实,成功挑起了他的怒火。所以,他大驾光临了。
“皇爷爷。孙儿知错了。”朱允炆在徐宁的开解下。早已消除了心中的不快。迷雾一打散。立刻就月明星晰。朱允炆很快就知道这件事他做得不对。
“哪里错了?”朱元璋冷冷地问道。
“孩子身为皇长孙,不顾安危,私自出宫。害得亲长挂念担忧,是为不孝。为兄不尊,是为不悌。言而无信,视为不忠。置劝导而不顾,是为不义。”朱允炆垂下头低声说道。
“好,你既已知不孝不悌不忠不义,那么,朕便不再与你计较。但你身边的这些个伴当,没有在你出宫里阻着你,却是没有尽到督劝的职责。朕杀了他们以儆效尤。你可有异议?”朱元璋听得朱允炆的忏悔十分真诚,心中一软,便不再追究他私自出宫的罪责。但有后台的皇长孙安然无恙,并不意味着其他闲杂人等可以同样待遇。
乍一听朱元璋这么一说,朱允炆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说道:“不不不,皇爷爷,他们并不知道我下午要出宫玩去。与他们无关。”
“哼,身为伴当,却毫不在意皇长孙的来去行踪,半点防备都无,这还能留吗?来人……”朱元璋口气更冷,伸手一挥。立刻有廷卫入内,便要将廖广架起来拖走。
“住手!”朱允炆见此情形,登时慌乱起来,紧张之下站了起来,上前拉住廖广的衣袖,禁止他们将廖广带走。
“允炆,你想干涉国事?”朱元璋冷冷地说道。
“不是,皇爷爷。”朱允炆摇了摇头,有些手足无措,他复又跪下,坚定地说道,“这皇院之内,皆由孙儿作主。那么他们无论做些什么,责任自有孙儿担当。此事是孙儿之错,皇爷爷请惩罚孙儿。至于他们,孙儿自会责罚他们。请皇爷爷见谅。”
“嗯?”朱元璋一楞,他凝神看向这个嫡长孙,发现他与往常似乎有些不同。
“既如此,那么朕便暂且先将他们的罚责寄下。”盯着朱允炆看了一会,朱元璋终于松了口。
“多谢皇爷爷开恩。”朱允炆高兴地说道。
晚霞满天,在外玩了一天的雄文,借着花木的掩映,蹑手蹑脚地溜进家宅大门,想偷偷溜回房去。哪知才到门口,便看见平日陪伴的家仆跪了一地。他的贴身仆人廖广,则跪在房里,趁人不注意,伸出大拇指往上抬了抬,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心里一紧,立刻知道今日之事暴露了。
雄文硬着头皮踏进房里,果然看见平素威严的爷爷,沉着一张脸,端坐在房中。
雄文毫无发退路,只得咬着牙上前,正要说话,便听得他的爷爷大喝一声。
“跪下!”朱元璋狠狠一拍案桌,凛然喝道。
“扑通!”胆大妄为溜出宫的朱允炆,不由自主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房中的地板上。
“允炆,你可知错?”朱元璋皱着眉看着他。身为皇太子的长子,却总是与他意见相背,两人完全谈不到一块。朱元璋也无可奈何,毕竟当年忙着征战,也没有空管教儿子。待得天下大定,他急着追回那些失落的时光,甚至在宫中起了大本堂,放手让天下鸿儒来教导。哪知好好一个儿子竟被那些儒生给教歪了。只知道包容天下,不知道威武天下。
想到朱标成天满嘴仁义道德,甚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