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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浩升的水车已经制造了一百台,一下子就被有钱人抢光了,这几天都打了井,开始浇地种荞麦,河西村没有有钱人,为了生存,有很多家子都联合挖井,每家要是能种上二亩荞麦,也能吃上俩月。麦子的产量本来就不高,吃了这些天,家家都所剩无几,秋粮又没有指望。
到此时家家都急眼了,要是荞麦再晚几天,也不见得会熟,打不出种子更没了指望。
只是那些最穷的百姓,没钱打井,也没钱买水车的农户,更是愁得团团转,钟离浩升答应柴老资助百姓的事还没实现;河水都干了,挑水种地都做不到,几个农户试探着对雨春开口:“郡主!借你的井用一用行不行?”
两家离得雨春最近的农户,每家都有二亩亩地没种上。
雨春一看,都很熟的,又住的不远,自己的早庄稼已经半腰高,借井会不会糟践自己的庄稼,糟践一棵雨春也是心疼,庄稼种的不易,今年的粮食这么缺,雨春有些迟疑。
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这两家人很穷,要是一点收成没有,一定会饿死,授之以渔,总比授之以鱼自己损失小。
雨春就说:“借我的井用可要小心庄稼苗,今年一棵苗都是宝,小心点儿。”
两家答应痛快的走了,雨春的几块地里都有水车,二三亩地一眼井,浇地甚是快。
只有瓜地井少地多,浇着很是慢,主要的精力都用在这块瓜地上。
家家都争抢打井,打山石的一时火爆,河西村有组织了采石队伍,车辆也成了抢手货。
村里人一听说那俩人借了雨春的井和水车,有十来家都眼气,暗恨自己没有人家的脑子。hua钱打井不如借着用,如果来年雨水好,这个钱不就是不hua了。
几家一商量,合伙就找到雨春,倒是很客气的,知道求人难,没有了以往的傲气。这些家人在村里还是比较富裕的,平常不会求人。总是眼高手低,可从来没有过低三下四的时候。
今日来求雨春,只好掫起自己的脸子,选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出头找雨春说项:“郡主,你看,我们几家生活都很拮据,打井也没有富裕的钱,只好也叨扰郡主,借你的井一用,望郡主施舍一回。”
雨春一听脑袋就疼。自己就明白嘴一松,就会招来极大麻烦,十几家人,几十口子,跑上几天。自己的地都得被趟平,还不如把地送给他们得了。
整片山,就那么两块翠绿的地方,是多么金贵的宝贝,如果被毁坏,自己的心里就滴血,如果买不到粮食,有多少银子金子的也不能当饭吃,记得老人们讲过,战乱时期,一个大饼子换个金溜子,半个饽饽换个媳妇,粮食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自己已经借出两家,他们是因为那两家的原因才起意来借,如果应了这几家,还会再有人来借,自己的地干脆,现在就铲平了让他们随便折腾好了。
可是你不借,就会得罪一大帮,人嘴两层皮,人言可畏,人嘴比刀狠,自己也不想与村里人为恶,不借他们必定会说自己郡主的身份看不起穷人,雨春想到此,做了个郡主真的找了麻烦,以前自己何时畏过人言。
想想,以前是陶家卖她,自己觉得理直气壮,抗拒陶家的束缚,这个借井的事,是与人传换的事情,就是觉得不借不忍心。
可是他们这些家都是生活富裕的,地里都运了石料,井已经挖了一丈多深,怎么就突然不干?想到来借自己的井。
大概是攀比之心再作怪,效仿别人是人性的本能,几家过得富裕,应该是有头脑的,怎么在打井的事上犯了糊涂。
雨春迅速的思考,马上有了对策:“张二叔,你们的井挖到了半截,怎么就停工了,打井可是一劳永逸的好事,赶紧打好,年年都得用,我的井已经借了两家,等他们种完地,你们再用,黄hua菜都凉了。
另外,京城钦天监观测天象,从今年起,连续三年大旱,没有水井是颗粒不收,你们是等着背井离乡出去讨饭?怀揣着几吊钱,到时留着讨饭当路费还是打井哪头合适,你们可都是聪明人,很会衡量利弊,自己动动心思,算计一下儿就明白了。
借东西不如自己置买,就是借个筛子,也得跑一趟耽误功夫,一寸光阴一寸金,时间第一宝贵,钱才占第二。
你们的井只要三两天就会挖好,地很快就会种好,如果等上十几天,地也耽误种,井也挖不成,你们可要吃了大亏。
打井虽然是自己出钱,水车可是占了国家的大便宜,要是没有水井,也不会买到便宜水车,今年不打井,过年再买水车是不会免半费,你们先算算哪头合适。”
张二灵机一动,心里一个劲儿的转弯儿,这个丫头很是能说,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自己打听一下就会明白,先借井种完了地,打听明白了,再做决定买不买水车,打不打井。
张二满脸带笑:“郡主,我们先借你的井把地种上,如果打井恐怕拖拉的时间长耽误了种。”
张二叔,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是不是怀疑我说的是假的,你如果不信,就先去打听打听,等过了半月,我的井有了闲,一定会借给你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宁可庄稼被踏平,也不会抹你们的面子。
只是这样,你们不但耽误了种庄稼,还得hua全价买水车。”
“为什么这样?”张二觉得自己极会算,怎么还会被人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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