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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伺候谷氏吃完了中饭,把药也喝了,和永辉分别去了两个姐姐家,看谁能脱身来伺候谷氏。
永明的大姐生在秋天,就取名大秋,二姐生在冬天,就叫了二冬,三春也是生在了秋天,刘氏、谷氏嫌她的生日不好,一直没给三春起名字,直到了第二年春天,三春能走出了家门,别人都不知道怎么喊她,哪有个没名字的孩子?
这个也问那个也问,刘氏一赌气,就把三春的名字排在了二冬的后面,过来冬天就是春天,叫了三春这个名字。
乡村人给孩子起名字没什么讲究,生在什么时候叫什么的,根据生时看见什么叫什么的,比如二狗,有像小狗子一样好拉扯的意思,胡自成,有狐仙保佑好养活的意思。
特别是生了丫头,是没几个人重视的,就随意叫了大丫、二丫等等,丫头本身就代表了不被重视的意思,起了带丫儿的名字的孩子,这家人更是极其嫌弃女孩子的。
像那些,带弟、领弟、小弟、改改等等,也都是嫌弃头胎是生了女儿,给丫头起了这样的名字,盼着下胎是儿子。
刘氏是书香门第的派头,起出名字不带那么大的土气,大秋二冬的名字不难听,过了冬天就是春天,还躲出了秋天七月十五的晦气,刘氏根据这样的心态,随口就说出来三春这个名字。
四夏的名字只好按前边的几个姐姐排下来,虽是春天生人,春字让三春占了,四夏也可以叫四春,谷氏嫌弃叫四春和败家丫头同字,还忌讳四春叫白了,被人喊成“思春”。
所以姐四个就成了四季:春夏秋冬,三春好像变成了老大。
这就可以看出陶家人怎么嫌弃三春的生日。
永久这小家伙的身子真够石头的,老大夫说的那样危险,大伙也都招实担了好大心,意外之喜就是好的很快,五天后又是活蹦乱跳,小跑堂的做得有声有色。
傍晚打烊,一天跟在永久屁股后的四夏已经累得快趴下了。
别说是吃好的,稀粥都不想喝了,三春强让她喝了几口,待四夏睡去,三春就拉了永久到自己的小隔间,审问起永久:“说,火是不是你放的?”
永久一惊:三姐怎么想到的?自己干的事秘密的很,永久反应地特快,展眼就镇定:“不是。”永久语气肯定,没有一丝的慌乱。
三春几乎笑出来,永久给陶家添乱她是解气的,可是永久还这么小,养成了报复的心态,钻了牛角尖,长大了一定会惹祸,不管到了哪个朝代,都是有国法的,触犯刑律可不是好事啊。
单凭一时的激愤,一朝的冲动,做下大恶之事,会毁了一生。
三春感叹,她们的钱太少,如果能买上十几亩地,建一幢房屋,有粮吃,有富余的钱供这小哥仨读书,学些道理,懂了怎样为人才是最值得的。
普通老百姓是保不住万贯家财的,人的一生只要太太平平富富裕裕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三春没有太大的野心,她前世就是个农家女,又是学的农业,她很喜欢农村。
这孩子嘴严,三春也不想逼永久说出秘密,这样会得其反,伤了他的自尊心。
只有以后慢慢引导他了。
陶家的事,几个人都不愿意多提,三春不喜欢陶家人,懒得说她们,永明是有自尊的大男孩儿,永久放了火有些心虚,躲着陶家的话题。
这样一夜无话,次日兄妹几个起五更,四夏是起不来的,也没人叫她,虽然想让她锻炼吃苦,可是她太小,几个人又不是地主老财,怎么狠心使唤童工。
忙忙碌碌的一早晨,将白天要卖的食物准备齐全,正要开门营业,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顾客来的真早,三春兴奋起来。
门被打开,见来人,三春的心里立马就是冰凉,兴奋劲儿立即被凉水浇灭。
谷氏,周氏连娘带崽儿,大姐大秋,二姐二冬也是携儿带女,呼啦涌进一帮。
几人进屋东瞅西看,眼珠子滴流乱转,大秋二冬的眼睛直盯着屋里的破柜子,好像那里边有金元宝。
三春再次看不起陶家女人。
三春也没有招呼她们,只留给永明对付。
她既要和陶家撇清关系,那大姐二姐也不能再近乎。
几人都不认生,大模大样坐到床上,几个孩子乱蹦乱跳,周氏翻翻这处,找找那处,认为这里藏着什么好东西的样子。
谷氏吩咐:“臊丫头,孩子们都饿了,把炸鱼饭什么的全都端上来。”
三春几乎气笑:谷氏的脸皮真厚,到这里摆谱装起了老太太,有本事就和陶思国斗去,真是嘴脏惯了,来讨吃的还骂着人,三春越想越气,不搭理她转身就走。
没想到谷氏嗖家伙就跳下床,一把拽住三春的袖子,三春被迫回头,谷氏的巴掌狠狠地就扇了上来。
突然的拉拽,三春猝不及防,本能地躲了一下儿,却没有全躲掉,谷氏的一掌扇在了肩头,正是被周氏拍坏的那只膀子。
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没超过一百天,那么重的伤哪能没有后遗症,疼得三春汗都下来了。
谷氏再次伸手,永明已经进来了,挡住了谷氏,这期间大秋二冬没阻止谷氏,三春对她们也凉了肠子,几个人一定是合谋来算计她的,自己吃亏就吃在人小个子矮,打不过她们,她们也就是看人可下菜碟,才屡屡张狂,三春恨恨地想,有朝一日,她一定打回来!
永明气愤道:“娘!大早晨